希望,即便饲养者摸着的是自己,也是原原本本的他自己,而不是装成兔子、老虎、或者大象的他。
哪怕饲养者不会混淆,也不可以。
温泅雪笑了,湖泊盈满了春日天光,微风盈盈,无边花开。
“可是,”他摸着君罔极的头,抚着他的脸,望着他浅灰色清澈沉寂的眼睛,“你不欺负我,就不像了。别人会欺负我,我只允许你欺负我。”
他本就和君罔极很近,近得得很轻地说话,即便那样,彼此的气息也互相交换。
没有一个饲养者这样看着自己的猫,可以忍住不亲亲他。
于是,他亲了亲猫猫花的脸颊。
“啊,说错了话。”
亲亲他安静的眼睛。
“你欺负我不叫欺负……”
看他默默被亲的表情一眼,又亲一下他的眉心。
“……叫爱。”
再亲一下他好看的鼻梁。
“只准你爱我。”
亲他薄唇下的下颌。
“因为我也只爱你。”
然后,分离的时候,那只温顺默默被亲的大猫终于抬头,来亲吻他了。
微抿的薄唇小心翼翼地和他的唇相碰。
温泅雪微笑着闭上眼睛,分开了唇齿。
仰着脸等那个人来亲他,爱他。
双手环抱着他的猫,他唯一的爱人,滚进暖暖甜甜的被子里。
滚进爱河里。
你出现的一刻,我多么开心。
像做了噩梦,梦里的鬼影扑过来,撑住了身后倒塌下来的墙壁,黑暗里响起爱人的声音。
“不用怕。”
不是来要他命的鬼,是来爱他的神。
虽然他不能发出呼救的声音,他没有被教过求救,不知道该如何求救。
已经来不及,已经在沼泽下沉。
但那个人听到了他心底的声音,已经在救他了。
……
还来得及,一定还来得及。
他后悔了,让那两个人反目一定还有别的办法。
天衡跌跌撞撞跑回来。
“滚开!”他说。
冲开守在门口的人,冲进院子里。
然后,僵在那里。
烛火微光映照在白色的窗纸上,看到上面模糊的剪影。
没有人影,只是像海浪一样被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