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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黄巾军,至至少三千,前面是重甲骑兵,后面跟着轻骑!“传令兵的声音带着哭腔:“他们速度太快了,已经已经快到我们右翼了!”
“不可能,绝对不可能,黄巾军怎么可能拥有骑兵?”林宗伟松开手,感到一阵眩晕。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,转头对副将吼道:“立刻调中军后营去支援右翼!命令右翼收缩防线!快!“
但命令传达需要时间,而骑兵不会等待。
林州军右翼,士兵们乱作一团。前排的枪兵本能地竖起长矛,但他们的手在发抖,矛尖在空中画出不规则的弧线。后排的弓手慌乱地搭箭,却因为恐惧而无法瞄准。
“稳住!稳住!“王振还在徒劳地喊着,但他的声音已经变了调。他看到最前排的重甲骑兵的面甲,那些黑洞洞的眼缝后面,仿佛不是人类的眼睛。
一名年轻的士兵突然丢下长矛,转身就跑。“我不想死!“他尖叫着,撞倒了身后的同伴。这像是一个信号,紧接着是第二个,第三个
“不许退!后退者斩!“王振挥刀砍倒了一个逃兵,但更多的士兵开始溃逃。恐惧比骑兵更快地席卷了整个右翼。
中军与右翼的结合部,副将赵德勋正试图组织防御。他看到重甲骑兵越来越近,已经能看清他们铠甲上的纹路和马铠上的铜钉。大地在铁蹄下呻吟,那声音像是死神的脚步。
“长矛手上前!弓手放箭!“赵德勋声嘶力竭地喊道。
稀稀拉拉的箭矢飞向骑兵,大多数被重甲弹开,只有几匹马倒下,但这点损失对冲锋的整体毫无影响。长矛手们勉强站成一排,但他们的腿在发抖,有人开始失禁,黄色的液体顺着裤腿流到地上。
“老天爷啊“一名老兵喃喃自语,他的长矛几乎拿不稳了:“这哪是人,这是铁疙瘩啊“
最前排的重甲骑兵已经逼近到百步之内,他们平举的长枪连成一道死亡的银线。赵德勋知道,再过几个呼吸,这道银线就会刺入他们的身体。
“顶住!为了家乡父老!“赵德勋举剑高呼,但他从周围士兵的眼中只看到了绝望。一个年轻的士兵跪倒在地,开始呕吐;另一个老兵,嘴唇颤抖着祈祷。
八十步,六十步钢铁洪流的轰鸣声淹没了战场上其他所有声音。前排的长矛手中,有人突然转身就跑,接着是第二个,第三个
“不许退!“赵德勋一剑刺穿了一个逃兵的后背,但溃逃已经无法阻止。士兵们互相推挤、践踏,阵型瞬间崩溃。
四十步。赵德勋看到最前排的重甲骑兵中,一个身材魁梧的将领举起了长槊——那是冲锋的信号。副将最后看了一眼混乱的部下,知道一切都完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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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州军主将林宗伟,迅速登上中军高台,目睹了右翼的崩溃。他看到钢铁洪流如热刀切黄油般冲入右翼阵中,金色的轻骑兵紧随其后,像潮水一样涌入缺口。右翼的士兵像麦子一样成片倒下,溃逃的士兵冲乱了中军的阵型。
“将军!右翼已经溃败,敌军骑兵正向中军冲来!“传令兵满脸是血,声音中充满绝望,“我们我们挡不住了!“
林宗伟握剑的手青筋暴起。他征战二十年,从未经历过如此彻底的崩溃。不是被击败,而是被恐惧摧毁——在骑兵的铁蹄真正踏上他们的阵地前,他的军队就已经在心理上被击垮了。
“命令左翼向中军靠拢,“林宗伟的声音出奇地平静:“中军收缩成圆阵,长矛向外。”
“将军,来不及了“副将指着东侧,声音颤抖。
“我们要被包围了“一名参将瘫坐在地上,眼神空洞。
林宗伟深吸一口气,拔出佩剑。他知道今天难逃一死,但作为将军,他至少要站着死。
“擂鼓,“他对身边的鼓手下令:“将士兵们知道,他们的将军还在战斗。”
“咚咚——咚”
鼓声响起,但在一片混乱中显得那么微弱。林宗伟看到周围越来越多的中间土卒,发现右翼的动静,纷纷望去,只见如海啸一般冲击而下的骑兵浪潮,即便是林州的精锐士兵,第一次如此对面对骑的冲击,他们脸上也写满恐惧,他们的眼神游移,脚步虚浮,有些人甚至丢掉了武器。
“将士们!“林宗伟站在高处,声音洪亮,“今日我们难逃一死,但至少让我们死得像个人!让家乡的父老知道,他们的儿子不是懦夫!“
稀稀拉拉的应和声响起,但大多数人仍然沉浸在恐惧中。他们看着越来越近的骑兵,听着那震耳欲聋的铁蹄声,闻着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和粪便的臭味——那是恐惧的气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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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军右翼。
转瞬间。在这一千重甲骑兵的身后,两千身穿金黄色铠甲的骑兵如波浪般依次跟进。他们的铠甲在阳光的照耀下金光闪耀,宛如一片金色的海洋。这些骑兵手中紧握长枪,枪尖闪烁着寒光,眼神中充满了对胜利的渴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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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时的林州军,本就已经腹背受敌,在敌军的不断挤压下,防线摇摇欲坠。而曹文诏与曹变蛟所率领的这三千骑兵的突然冲击,无疑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。林州军侧翼的士兵们,望着那如雷霆般袭来的骑兵,脸上纷纷露出惊恐之色。军官们声嘶力竭地呼喊着,试图稳住阵脚,可那慌乱的声音却暴露了他们内心的恐惧。
“快!列阵迎敌!”一名林州军将领挥舞着手中的长刀,在阵前来回奔走,可他的呼喊声在这震天动地的马蹄声中显得如此渺小。士兵们手忙脚乱地举起武器,盾牌相互碰撞,发出杂乱无章的声响。他们的脚步踉跄,眼神中满是慌乱与无助,许多人甚至还没来得及摆好防御的姿势,便已被那如黑色闪电般的重甲骑兵冲到了面前。
“放箭!放箭啊!“赵德勋声嘶力竭地喊着。
零星几支箭矢歪歪斜斜地飞出,大多被重甲弹开,只有两三匹战马哀鸣着倒地,但立刻被后面的铁骑踏成肉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