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二十九。
明天就是传统意义上的春节了,年三十永远比什么都重要。
魏建业象征性地在市应急管理局的陪同下,对几家企业进行了检查,随后又根据日程安排,慰问了一线的环卫工人,回到办公室后,他也琢磨着是今晚就回去,还是先陪自己的小情。人过一晚,明天再赶回去。
手机忽然一亮,上面显示着高建良的号码。
魏建业接通,就听高建良道:“建业牛逼,居然把冯胜男逼到主动辞职了。”
提到这事,魏建业其实也挺迷茫,他不知道冯胜男何以会作出这样的决定,不就是掐了她一把么,不就是想上她么,要不要这么决绝啊?
“你高兄交待的事情,我一定要办好嘛。”
“不敢不敢,我可不敢说交待,这事我记心上了。春节回省里吧?那到时候一起喝两杯,再聊聊合作的事情。”
挂了电话,魏建业轻轻吁出了一口气,高家在省里的能量不小,搭上这班车,往后走可能就顺手得多了,现在冯胜男辞职了,市政府这边算是拔了颗钉子,迟云山的力量被削弱了不小,但这还不够,明年还得给他制造点麻烦。
这时,手机再度亮起,是儿子魏昌鑫打过来的。
电话刚一接通,就听到魏昌鑫带着哭腔道:“爸,出事了。”
“淡定点,慌里慌张,像什么样子,说,出什么事了?”魏建业很不满儿子遇大事不静气的性格。
“公司接了海外一笔1。5亿的单,我们原本已经跟凌云矿业集团签订了供销合同,但今天早上,突然接到通知,凌云矿业不供货了。”
魏建业不由道:“他们违约,可以追究他们的责任的。”
魏昌鑫慌张地道:“问题是,他们愿意承担违约责任,总货款的20%,也就400万,可我们也要付对方的违约金啊。”
“慌什么?除了凌云矿业,就没有其他的渠道进货了吗?”
“有是有,但精度不够,最好的还是凌云矿业,但即便如此,联系了多家矿业公司,人家都明确表示不供货,有一家老板跟我私交比较好,给我透露了一个消息,说是齐凌霄交待了,谁敢供货给我们,谁就是他的对头,以后就别想在矿业界继续混下去了,现在凌云矿业全国一家独大,没有人敢不听他的。”
魏建业拧起了眉头,自言自语道:“凌云矿业为什么要这么做?”
如果不能按期交货,1。5亿20%的违约金就高达三千万,这是要动了公司的根本啊。
而这时,魏昌鑫更说了一个严重的情况,就在昨天晚上,对方已跟他们签订了一个4亿的合同。
5。5亿的合同,光是违约金就得一个多亿!
魏建业两眼一黑,险些背过气去,这摆明是个针对盛鑫公司的一个陷阱,这是要将他们置于死地啊。
镇定了一下情绪之后,魏建业问了一下合同履约的最后时间,还有两个月,这还能为他争取一点时间,当即道:“先别慌,我来跟凌云公司接触一下,你把联系方式发给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