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官含雪不知道该生气还是恼怒,关键是儿子一副人畜无害的小脸,实在让她没法半夜叫醒,然后训斥一顿。
“我生什么气啊!”上官含雪心道儿子既然是做梦,又不是真的,计较那么多岂不是徒增烦恼,于是上官含雪只能躺下继续睡觉了。
雨后的天空,如同洗净了尘世的铅华,展现出一种宁静而深远的蓝。
云朵在天际悠然地游弋,仿佛是一群悠闲的羊群,在蔚蓝的草原上漫步。
阳光透过云层的缝隙,洒下斑驳的光影,给大地披上了一层金色的轻纱。
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青草的芬芳,让人心旷神怡,抬起头来,一道彩虹横跨天际,七彩斑斓,如同梦境中的桥梁。
在这样的天空下,人们的心情也变得格外舒畅,仿佛所有的烦恼都随着雨水流走,留下的只有清新和希望。
第二天一大早,母子两就出门了,他们没有打扰老人家,桌子上丢了些碎银,就离开了。
等他们走后,老人家才起来,本想进屋去看看母子俩,当掀开帘子才发现早已人去楼空。
老人家知道他们是不想打扰自己,这时又看到了桌子上留下的银子,一时颇为感动。
抹了抹眼睛,“咦。”老人家似乎看到床单上有一摊什么东西,走近瞧了瞧,发现是一摊白色的液体干涸后留下的污迹,而且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腥臭味。
老人家的年龄自然是见多识广,哪还能不知道那是什么,因为她前几天才洗过床单,所以不用说也知道是昨晚那对母子留下的。
“老朽早看出你们是一对夫妻,却还非要装作是母子……”老人家喃喃自语起来。
还好上官含雪此时带着儿子已经离开,要不然她真没法解释了。
城南三十里的郊外是一大片荒地,陆川不知道妈妈为什么会带他来这里,下了马,他一直跟在她的身后往前走。
“妈妈,我们这是要干什么?”陆川捞捞头,不明所以。
“等会你就知道了。”
上官含雪心里一直想要印证一件事,于是才会带着儿子来到此地。
碎片式的记忆中,这里好像是一大块水田,芒种时络绎不绝的人们会下田劳作,可如今这里什么都没有了,荒芜的土地上,纵横着几道沟沟,丛生的杂草长满了沟壑,几块横七竖八的朽木半躺在小水沟里,路边偶尔能看见几根露出土壤的白骨。
这里已经变得荒凉,但地形的轮廓尚在,沿着小河沟走了走,四处偶能看到几块青石板。
数十丈后走到一颗大柏树下,果真看到了一块小坟丘。
这么多年以来,上官含雪虽然要时时提防朝廷的迫害,但也并不是什么都没有做,至从创建了幽月宫,她就一直有在打探京城里的消息。
蔚家一向爱民如子,对待底层人民比较怀柔,所以当蔚家出事后,获得了百姓的极大同情。
他们都知道那是一场阴谋,只是敢怒不敢言,当蔚府被铲平后,残忍的刽子手们将一众尸首焚毁,以至于根本分辨不清蔚然的尸体了。
于是就有人找到了他身上穿过的衣服,在城外立了个衣冠冢。
官府不许立碑和祭拜,但是奈何百姓的爱戴,一次次的暗中保护着蔚然的坟茔。
久而久之,也就没有人在意这个事了,这颗大柏树已经有七八年了,一直守护着。
这个地方,也是上官含雪一直暗中打探之后才知道的。
来到坟前,陆川已经猜到了个七七八八,他下意识的走到了跟前,随即听到上官含雪发话道,“周儿,快跪下!”
感受到妈妈的肃穆,陆川想了想,出声道,“妈妈,这里埋的莫非是父亲?”
“你知道了就好。”上官含雪点了点头,吩咐道,“儿子跪下给你父亲磕几个头,有他的在天之灵保佑,你以后一定都会平平安安的。”
至从蔚家出事后,陆川一直是被陆假收养长大的,而且他还是另一个世界而来的人,不论哪个次位面来说,从他记事以后,陆川都从来也没有见过自己的亲生父亲,更何况想见也见不了,因为十几年前他就已经死了。
所以陆川对这个生身之父真的很淡然,并没有什么撕心裂肺的悲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