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方,西装勾勒的轮廓在暗夜里透出磐石般的沉静——正是白酒。其身后同伴的身影稍显虚化,唯见一袭深色风衣裹就的挺拔轮廓。
风衣的主人,麦卡伦,亦是昨夜与白酒在梦中相对之人
麦卡伦声音有些打颤:“他迟到了,他从来不迟到的。”
白酒反驳,笃定道:“他会来的。”
麦卡伦直接摊牌:“但……白酒,我有种极坏的预感。”他步伐无意识地急促起来,竟已逼至白酒面前。
“不知道怎么的。。。。。。那家伙让我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。”麦卡伦喉结滚动,目光死死攫住前方幽邃得能吞噬光线的隧道深处,一股寒意自脊椎窜起,身体难以抑制地战栗了一下。
他强压下心悸,视线却背叛意志,倏然上掠——头顶两排惨白灯管,将稀薄的光线切割成道道悬垂的、泛着青芒的冷刃。
麦卡伦风衣下摆扫过积尘,额前细密的汗珠在昏光下凝成冷光。
白酒看出麦卡伦神情紧张,声线沉如古井:“放轻松。”
“我很放松。”麦卡伦的辩驳短促而生硬。
白酒侧首,唇角掠过一丝极淡的弧度:“你的声音在发抖。”
“老黑。”他对着耳麦唤道,“他听起来放松么?”
另一端,昏暗车厢内,光影如刻刀,在老黑深刻的皱纹间凿出沟壑,他身着暗红衬衫,身体微倾,一抹近乎慈蔼的笑意浮上嘴角,嗓音温厚带笑:“他听着快尿裤子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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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拜托,我没有吓坏好吧。”麦卡伦的声音陡然拔高。
老黑淡淡一笑,轻摇着脑袋,转过身翘起腿,他盯着面前三架屏幕,上面是隧道内监控的实时画面。
屏幕泛着冷光,映出隧道内两具模糊的人影,正是白酒和麦卡伦,老黑手托着腮,静静看着屏幕。
麦卡伦苍蝇搓手:“我就是有种不祥的预感。”
老黑没绷住,笑出了声:“你刚刚不是说你很放松吗?”
白酒也露出了笑容,麦卡伦则是摊开双手,一本正经的向两人解释:“放松的同时,又极度不安是完全有可能的。”
“怎么可能。”白酒调侃着。
麦卡伦眉头微微拧起,额头冒起数道皱纹,直视着白酒,较真的语气说着:“你就总是这样。”
“我才没有。”白酒身体下意识后仰,直接否定麦卡伦。
“你就是。”麦卡伦神情严肃。
老黑看着屏幕内的两人,像极了争论读错的小学生。
听着耳麦内循环的“你就是”、“我才没有”老黑默默叹了口气,被迫扮演"班主任"这个角色,进行调节。
“不,白酒没有。”老黑说。
白酒与麦卡伦对视了一眼,看着麦卡伦那认真的表情,一瞬间幻视成毛毛的模样,没错,就是那只猴子。
他高冷的形象在刹那间倒塌,通道回响着白酒的笑声,他侧过脑袋,嘴角扬至酒窝处,脖颈上青筋清晰可见。
麦卡伦趁着这个间隙,用手背快速抹去额头上的冷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