机关书房飘着墨香,绯月却对着砚台流口水:“像黑芝麻糊”
砚中墨汁忽然泛起涟漪,映出剑池里那截断刃的倒影,刃上红绳竟与第三章金元宝尾部的死结遥相呼应。
话音未落,笔架上的紫毫突然化作银蛇。
蛇鳞纹路暗合二十八星宿,蛇信吞吐间甩出金瓜子——正是金元宝在之前私藏的磷火所化。
梵天刚要喷火,阿彩抄起澄泥砚砸中蛇头:“你见过会写诗的黑芝麻糊?”
砚台底面赫然刻着“永宁三年制”,与木鸢鲛绡的落款不谋而合。
砚台碎裂的瞬间,朱砂混着金粉溅上《诗经》。
“关关雎鸠”四个字突然游出纸面,化作赤色雉鸡扑向团团。
鸟喙开合竟发出掌柜的嗓音:“既见君子,云胡不喜——”尾音拖长的刹那,雉鸡羽翼抖落万千火星。
雪白朏朏炸成毛球满屋乱窜,羽毛扫落半架竹简,简牍落地竟变成昂首吐信的青蛇。
蛇眼嵌着青鳞,鳞片纹路与阿彩袖中藏物如出一辙。】
“坎位转离宫!”
玄天壳上星图骤亮。
龟甲裂纹渗出寒泉,在竹简蛇群中冲出道冰径。
阿彩踩着《楚辞》跃上书案,袖中铜钱剑劈开《九歌》篇——剑身沾染的琉璃骨灰突然发亮,在帛书上烧出焦痕。
说时迟那时快,写着“湘夫人”的绢帛突然涌出浪涛,绯月扑腾着狗刨式大叫:“救命!本狗不会游咦?”
水波中浮现当铺屏风的孔雀翎纹,每片翎毛都卷着蜜糖漩涡。
它发现水波竟是蜂蜜,当即喝得肚皮滚圆。狗毛沾蜜凝成琥珀,内里封着半枚星宿棋。
最凶险的机关藏在《蒹葭》册。
当阿彩念到“在水之湄”,青砖突然化成沼泽。淤泥里翻涌着剑池白骨,指骨间还缠着半截梅花玉佩的红绳。
黄金貉陷在泥里还不忘啃竹简:“酱酱焖味的”
竹简上的小篆褪色,显露出"裴"字水印——与青鳞刻痕同源。
突然泥浆中伸出白骨手,攥着它的尾巴往深处拖。骨掌掌心镶着玉衡星,此刻正发出诡异绿光。
“把《卫风》移到坤位!”
玄天吐出的泡泡裹住竹简。
泡泡表面浮现金元宝偷藏的“虚”位磷火,将竹简上的虫蛀痕迹补全成星图。
金元宝窜上书架,啃着《硕鼠》篇当尺子丈量距离。
鼠牙在“三岁贯女”的“女”字上咬出小洞,月光透洞竟在地面投射出掌柜的侧影。
当《淇奥》简册归位的刹那,整面书墙轰然翻转,露出暗格里的青铜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