赫连同知尚未明白怎么回事,就被突如其来的威压压得五体投地,口吐鲜血。
这一瞬间,他甚至感受到了死亡的临近。
不待他求饶,那头云绫已恢复笑盈盈的模样,威压自也消散了个干净。
其他四位宗师皆惊惧莫名地看向云绫,赫连同知亦不敢多问,忙不迭地俯首请罪。
云绫仍是笑盈盈地看着他们,语气也透着些娇俏,说出来的话却让五大宗师背脊生寒。
“吾意即天意,左右二使便是天定,谁若想逆天而行,大可一试。”
有了赫连同知这个鲜活的例子,五大宗师都对云绫所言代掌天道有了更直观的印象。
那真是一言不合就能调动天道之力,违逆半分便是逆天而行后果自负。
随后,云绫让五大宗师先回去料理凡尘之事,五日后分赴五岳之地镇抚地脉,无有天道法旨不可现世。
待其余四人领命而去,公孙弘也正欲回返长安交待后事,却被云绫留了下来。
说实话,公孙弘此时有点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个孙女,总觉有些束手束脚,放不开。
云绫也知这是为何,曲高和寡大抵如是。
她可不想从此与师公、师伯、师父、师姐等亲近之人离了心,留下公孙弘也是为了化解这场心结而已。
傅恒与玄天尊都很有眼色,双双寻了个借口先走一步,留下这祖孙二人单独叙话。
他二人对坐良久,云绫数度张嘴,却又不知说点什么合适。
公孙弘见她如此,大抵也是想明白了,不由抚须笑道:“怎么,单独留下师公就是在这陪你大眼瞪小眼的?”
虽是一句玩笑话,却也很好地化解了二人之间的尴尬。
云绫嘿嘿一笑,俏生生地眨了眨眼,出声道:“师公,您别看我方才又是代掌天道,又是天道使者之类的,说得好像挺高深似的,其实也就那么回事。我还是人,没成仙成神的,您可不兴把我供起来哩!”
闻言,公孙弘也是大笑出声,抚须道:“也就那么回事?那你还想怎样,你这就够唬人的了。”
“我这么说是便于您五位能理解我的意思,反正事儿是这么回事,但也没您以为的那么玄乎。”
这话却是教公孙弘正了正神色,沉声问道:“于你有碍否?”
云绫微微一笑,摇头道:“没坏处,好处倒是不少。至少,在这方天地我就是无敌的。”
“这方天地?”公孙弘仿佛间想了些什么。
云绫便以破碎虚空为例子,只说天外有天,太祖傅恒便是去往了另一方天地,未来修补好天脉后她很可能也会去。
公孙弘有些不解,问道:“你破碎虚空而去,那天道该怎么办?”
云绫摇了摇头,笑道:“我今代掌天道,不过是因为天道尚不成熟,还不能很好地维持这方天地稳定。时日久了,天道日渐成熟,自也不需我来代掌了。”
闻言,公孙弘点了点头,没再多问。
祖孙二人便在这终南山中谈天说地,说说眼下,聊聊未来,不知不觉便到了红日初升之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