严庭深道:“这件事,走司法程序吧。”
听到这句话,严立辉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。
严庭深从小冷血,在他眼里,书兰和云哲才是他的妻子和儿子,现如今,就算孟云哲犯了错,却毕竟没有造成严重后果,他可以接受适当惩罚,可严庭深果然还是骨子里就冷血的禀性,竟然丝毫不顾念血缘亲情,要亲弟弟的命,还要他这个亲爸白发人送黑发人。
看到严庭深扔下这句话就要离开,他恨声说:“签谅解书,否则,你喜欢男人的事,我会告诉你祖父。”
严庭深脚下顿住。
他看向严立辉:“我和秦游,不是你以为的关系。”
看他的反应,严立辉又是冷笑:“我有说过这个男人就是秦游吗?”
闻言,严庭深眉间微蹙。
“你告诉我,你和秦游是什么关系?”
严立辉步步紧逼,“你敢发誓,你不喜欢他?不会和他在一起?”
齐晏看了看严庭深,想代他回答:“伯父——”
严立辉不耐烦地打断:“这是严家的私事,你一个外人,插什么嘴!”
说完,他又看向罕见在沉默的严庭深,“我不是瞎子,想骗我,你下次先把自己骗过去再说!”
裴笙也看向严庭深,眼底带着忧虑。
秦游出柜,秦氏的动静闹得无人不知;而相比秦家对秦游,严家对庭深的态度,只会更苛刻。
如果被严老得知这个消息,庭深肯定会受到影响。
但刚过片刻。
严庭深开口,他语气淡淡:“这件事会走司法程序——”
严立辉有所缓和的脸色又难看起来。
“——至于流言蜚语。”
严庭深扫过严立辉,“你说与不说,可以自便。”
严立辉脸红筋涨,气得呼吸几乎不畅:“严庭深!你自己喜欢男人,不放过云哲,难道要我绝后吗!”
严庭深没再理会,转身离开。
齐晏和裴笙对视一眼,也都跟了上去。
直到洽谈结束,两人又和严庭深一起回到办公室。
室内安静无声。
齐晏把合同翻来覆去看了几遍,终于忍不住:“庭深,现在怎么办?你爸要是真的把你和秦游的事捅出去,事情就大了。”
良久,严庭深道:“无谓的假设,没有讨论的意义。”
“……”齐晏说,“我看你爸的样子,这个假设很有意义。”
严庭深看他一眼。
“……”齐晏耸肩,“行吧,我不说就是了。”
严庭深收回视线,目光却微转,落在腕上的表盘。
裴笙这时迟疑着说:“庭深,我,今天也收到了秦家送来的请柬。”
齐晏当即跟着说:“其实我也是。”
他们的请柬来得比严庭深稍晚,今早才到。
裴笙又问:“我们,要去吗?”
秦游订婚,秦老单独提前在深夜给庭深送来请柬,显然不是出于好心。
他以为庭深不会去。
但下一秒就听到那道熟悉的沉稳嗓音。
“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