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时的情形,连他至今回想时都心有余悸,秦游亲身经历生死一线,只会比他更能体会当时的凶险。
“说的也有道理。”
严庭深正按铃让管家重新送温水上来,闻言手下微重。
秦游倚在床头,捻了捻手边的毛毯,含笑看他动作:“不过想到事后你照顾我那么久,算你功过相抵吧。”
严庭深一顿。
管家还在问:“请问还需要别的吗?”
久久没听到回应。
管家犹豫着,不知道要不要再问一遍,又听到对面隐约传来自家雇主带笑的声音,他还没听清,电话挂断了。
佣人已经准备好温水,他想了想,还是端起水上楼,到主卧前敲了敲门。
“进。”
管家开了门,看到床上雇主果然醒了。
他又看床边的严庭深,小心翼翼地换了水,低声告退。
秦游看过严庭深的右手:“别忙了。我吃过药,烧很快会退的。”
严庭深没看他,把浸过温水的毛巾拧干,到床边时,停了停,只把热毛巾递给他:“把汗擦干。”
秦游只好抬手接过。
见他又沉默,又拍了拍床边:“坐。”
严庭深没有动作,转而道:“该说的,我已经告诉你。之后孟云哲的事有了结果,再联系吧。”
秦游也没强求。
他擦过手,看着严庭深:“不要多想。”
严庭深道:“我——”
秦游道:“秦家的事,也不用为我担心。”
严庭深和他对视,又收回视线:“秦家的事,恐怕还轮不到我为你担心。”
“那就当我自作多情吧。”
秦游笑说,“在我看来,也只有你会为我担心。”
闻言,严庭深心间倏地一瞬刺过。
秦游目前的处境的确腹背受敌。
父亲昏迷不醒,秦游在秦氏唯一的倚仗只有秦恒钟。
回国不久,没有充足的时间和条件壮大己身,再失去秦恒钟的支持,秦游又能凭借什么翻身。
正在这时,敲门声又响起。
门开后,他带着医生进来。
严庭深让了一步,看着医生为秦游检查。
医生如芒在背,赶紧检查完,又说明雇主正在退烧,才松了口气,正要走,又被雇主叫住。
“给他包扎一下。”
“……”医生看向严庭深。
严庭深还没开口。
秦游道:“如果你在我这里感染,你的伤就是我的责任了。”
医生和管家对视一眼,默默地跟着好像被说服的严庭深,走到沙发前。
之后伤口处理完,两人又默默离开。
严庭深看着手上崭新的绷带,再开口时,语气平淡:“只要你想,我可以帮你。”
不知怎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