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崖山就近的三座城池,虽是小城,却也有几十万人。
三座城池之中尸横遍野,无论老幼无一活口。
落于此地,连庸望着城门口悬挂的上刻截天二字的令牌,眉头死死皱起。
“这些无辜之人死状凄惨,得全尸者百中无一,就像是被野兽撕咬啃食而死!数十万人的性命,就为害我们名声?真是畜生不如!”
说实话,像连庸、黄芽儿等人,虽然不至于是那种动不动就踩死几个蝼蚁的人,却也不像刘暮舟那般对弱者之事极其关心。毕竟都是几百岁的老人了,自己的生死都看淡了几分,何况是他人的?
但即便如此,面对如此惨状,他们还是觉得触目惊心!
此刻胡茄穿着一身白衣走来,看了看所写大字之后,沉声道:“这是把天下人当猪吗?这么明显的栽赃陷害,以为别人看不出?”
可此时,左丘青竹走过来,苦笑道:“是不是栽赃陷害已经不重要了,如此惨事我们不可能掩饰过去,四大商行的消息肯定会以极快速度传遍天下。虽然人不是我们杀的,却因为我们而死啊!这手段……有些像我们从前遭遇。”
连庸走上前,问道:“青竹宫主从前也经历过这种事?”
左丘青竹苦笑道:“其实近千年来……截天教在玄天颢天甚至是赤天,对于大多修士与凡人,与洪水猛兽无异。人言可畏啊!当初炎宫那些弟子之所以出手狠辣,与我们的遭遇脱不了干系的。人人都说我们是魔教,杀人如麻且茹毛饮血。”
这些事,恐怕也只有刘暮舟知道,因为他们只告诉刘暮舟了。
胡茄面沉似水,死死抓着从小就绑在脚腕的五彩绳子,眼中泪水打旋儿。
她哪里想得到,走漏消息的从来就不是别人,一直是她自己。她更想不到,年幼时师姐送她的法宝彩绳,竟然才是那个一直暗中窥探她的东西。除却一些难以窥探到的地方,她从小到大一举一动都在别人掌控之中!甚至……甚至当初在昆吾洲,她以为她瞒着师门,却不曾想,别说与独孤八宝同游之事了,就连今古洞天发生了什么,别人都一清二楚!
而她还自作聪明的要为刘暮舟去探查青崖山的消息。
直到黄芽儿的符箓替身被悄无声息的斩去,一夜而已,青崖山核心之人竟然能在数位元婴眼皮子底下凭空消失,而那些无辜弟子……尽数惨死,临近三城被屠尽后,她才知道,原来是因为刘暮舟信任她,所以的部署都没背着她,这才导致人家从眼皮底下逃走的!
就连她最想救下的师姐,等她赶到之时,已经没了气息。
当初刘暮舟对紫莲有所怀疑,故而才设疑阵,让黄芽儿的分身拜入山门,同时也在搜寻胡茄那位师姐的下落。假设青崖山直接拿了黄芽儿的替身或是设计让她假传消息,那就说明紫莲不可信。
可谁没想到,透露消息的,竟是胡茄一直绑在脚上的彩绳!
青崖山那老妖婆甚至早就留了手,在胡茄找见师姐之时,埋在胡茄身上的黑手这才发作,若非左丘青竹及时赶到以剑意碎了胡茄心湖阵法,连胡茄都要死。
沉默许久之后,胡茄低下头,沙哑道:“都怪我,彩绳是师姐送我的,我……我一直把师姐当成娘不愿摘了,若非……”
同为女子,左丘青竹能感同身受。于是她深吸了一口气,走上前轻声道:“哪里怪得了你?这是那些暗中的鼠辈要与我们开战了!”
顿了顿,左丘青竹又道:“教主说你若愿意,先北上渡龙山,这个公道我们定会讨回来,不只是帮你讨,也为这无辜之血!”
胡茄望着前方被血染红的街面,握紧拳头,沉声道:“右护法,我能加入截天教吗?”
黄芽儿点头道:“我做主,可以。”
城门口一众人,最低也是观景修为,但谁也没看到,一处宅子当中,有一群双眼冒着诡异紫色光芒的老鼠,正啃食着几具尸体。
他们更不知道,几十里外的山中,许多野兽嘴角都沾染着血迹,眼中同样有着紫色光芒散发。
而今日起,出现在各处山野的异兽数不胜数。有些看似是狼,背部却长出来了骨刺。有些明明是虎,可额头生角,背长双翅。更甚者,大海之中本就身形硕大的鱼类,竟有些长出了獠牙!
但这些异兽,无一例外,眼中都有着深浅不一的紫光闪烁而过。
此时此刻的浠水山上,杨文孟去景正送刘暮舟三人下山。
打从昨日黄昏收到传信之后,刘暮舟脸上的笑意便少了许多,虽说吃饭时也还有几句笑,但总是很快就散去。
直到早晨,杨文跟孟去景才知道发生了什么。
在妻子面前忍着没发作,此时到了山腰,杨文终于是忍不住了,怒气冲冲道:“这种事都能做出来,简直是畜生不如!我……我……”
一时气结,杨文的话都卡住了。
孟去景紧握着拳头,虽然刘暮舟没说,但他还是猜到了几分,于是问道:“刘先生,此事……与之前浠水山背后那人,关系不浅吧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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