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空有说的是:“你们都是死的吗?”是对着石像大道上的其他石像说的。他说完之后,不知道为什么,原来稳稳当当沉在流体最底部那些正在装死的石像们,动了。许吟湘昏昏沉沉地抬起眼皮,环视着,想看看是怎么回事。就见狮子一头一尾,威严的守在石像大道两端。獬豸用角堵住了蚣蝮冒出流体的孔洞,用大掌拍打着蚣蝮。骆驼为他们运来纸伞。大象踏碎已经变成果冻的流体,放出众人。麒麟与马踩踏着蚣蝮,像是在群殴它。许吟湘彻底看呆了。怎么这些石像也活了?还对他们这么好?周泗一边试图用“果冻”粘起自己破碎的纸,一边摇头。卧槽这两个字,他真的不想再说了。合着一个两个都有外挂是吧?前有楼囚蝉这个幸临大厦的股东,后有林空有驾驭石像。许吟湘没听清,他周泗可是把林空有的话听的清清楚楚的。林空有话一说完,这些石像就动了起来,甚至石头脸上还带着一些心虚。他!也!要!外!挂!周泗在心中呐喊完,也就算了。楼囚蝉不是他的队友吗?还有他没带进来的那把匕首,楼囚蝉送的!四舍五入一下,就是他也有外挂!周泗四舍五入完,十分满足,还很有闲心地去踹了一脚蚣蝮,扶起跌坐在地上的许吟湘。做完一系列动作,周泗突然做出了痛苦面具——踹太用力了……脚痛……!!“解释一下?”楼囚蝉抱胸,睨向林空有,“或者,我再给你一个重新自我介绍的机会?”林空有虚虚攥着拳,放在嘴前咳了两声,声音有些哀求:“出去、出去再说,好不好?”楼囚蝉看看杂乱无序的石像大道,手在鼻梁上按压两下,叹着气妥协:“行,要是出去见不到你人,我一定在下次见面的时候把你的头给打爆。”“好。”林空有笑。有了石像的帮忙,这个石头蚣蝮一下就被践踏得粉碎。它们说,它不是蚣蝮,而是这个空间内一切的邪念生出的妖邪,接通了他们的记忆,知道前几个景点都与水有关,就幻化成了蚣蝮的形象出现在他们面前。死了便死了。他们说完,将纸伞放在众人身前,便重新回到他们原本的位置,陷入沉睡。他们本就不该醒的,越是陷入因果,越是逃不开束缚,可是谁让这支小队里有一个特殊的存在呢。撑回纸伞,走到大道尽头,楼囚蝉只来得及将匕首递给许吟湘,意识就抽出了纸人破碎的身躯。然而,她的意识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到自己的身体里,而是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,在虚空中飘荡许久。众石像在她意识抽离时,才意识到,这支小队里不止一个特殊存在。是两个。“怎么是她?”“对啊,怎么会是她?到日子了吗?”“没有吧。不过是她的话,难怪他甘之如饴。”楼囚蝉不知道,在她们的意识抽离之后,那些本该沉睡的石像突然开始聊起来,聊的,还是她。她只是在意识回到身体里的时候,感觉心脏空落落的,有些发酸。像是想到什么,她立马回头,却只看见了身后那一把兀自旋转的椅子。椅子上的人,不知所踪。“人呢?”她站起来,质问那个老板鬼。“他的任务完成了,已经离开。”老板鬼面容严肃。“铮——”精致好看的匕首被深深地钉入林空有原本做的那张办公桌上。楼囚蝉吐出一口气,边笑边咬牙切齿地再把完全嵌进桌子的匕首拔出来,然后换一个位置接着扎。像是把桌子当成了林空有在泄愤。“……”周泗、许吟湘和老板鬼都呆住了。啊?啊?啊?求求你不要一边玩匕首一边笑啊啊……周泗感觉她扎穿桌子那力道都能把两个人钉在一起扎死了……“呃……这位员工,您的工作也完成了,请下班……”老板鬼根本不管楼囚蝉的计划有没有完善好,为了它的桌子能够存活,连忙挡在楼囚蝉和桌子之间。或许是严肃的样子做久了,这会特意笑起来别扭极了。可它得笑啊,不仅得笑,态度还得好,不然万一楼囚蝉生气了把它也一起钉到桌子上怎么办?!楼囚蝉“哦?”一声,定定地看它许久,忽然伸手拍拍老板鬼的肩膀,甩着匕首出了门。老板鬼被她拍的一激灵,摸了摸额头上不存在的冷汗。一出去,她就靠在了门上,无视来来往往其他人的目光,就那么闭着眼睛靠在那。匕首倒是没玩了。幸临大厦的商场不卖有攻击力的东西,连能点火的酒精都没有。匕首要是被别人看到,不免会有些麻烦。只是,虽然手上没在玩,她的脑子里在玩啊。林空有的那张脸太好看了,完美地长在她的点上,她不会对他的脸下手。可是其他地方……楼囚蝉脑子里过了十几种能够不伤脸就能够把人给弄死的方法。什么空气栓塞法、破坏延髓法、急性放血法……凡是楼囚蝉了解过的、能想的起来的方法,她都在脑子里将林空有作为实验对象捶打了一遍。林空有从变成人这一点她无话可说,甚至还是高兴的。可主要是,林空有变成人了不告诉楼囚蝉,第一次见面逃走了,任务里又凑过来。答应了她出去细讲,可是她一从纸人身体里脱离出来就不见了人影。态度若即若离。要是说他有苦衷,那小电锯这么一个高智商人锯,就不能暗戳戳地暗示一下吗?就这么留着悬念一走了之。楼囚蝉真的气的想发疯。可是,那是她的小电锯,她终究还是没办法用刚刚脑子里的那些方法去泄愤。那些方法,想想就好了。等哪天遇到了什么穷凶恶极的人,用在他们身上才是正道。至于小电锯……楼囚蝉的匕首在门上划着。等找到他,一定要先狠狠揍他一顿!!:()继承家产后,我起早贪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