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nbsp;nbsp;nbsp;nbsp;苏蓉被她谨慎的模样逗笑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两人没有说太久，皇后没一会儿露出了疲乏后，戚钰就主动告退了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她出来，正碰上了已经结束了搭台的苏韵往里走，眼看着碰面无法避免，戚钰在对方靠近后，主动开口：“苏姑娘。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苏韵淡淡地点点头，戚钰从她的反应中猜着对方应该是知道自己的身份的，而且并不怎么待见自己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她看着少女就这么要擦身而过了，本来着实不应该再说什么的，可神差鬼使的，就还是发出了声音：“苏姑娘。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苏韵停下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叫都叫了，没时间懊恼，戚钰就干脆说了：“皇后娘娘近些日子凤体欠安，唱戏这种嘈杂之物，苏姑娘要不还是往后延延。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她不说还好，一说话，苏韵原本只是冷淡的神色，先是涨红了一瞬，接着愈发变得厌恶：“你算个什么东西？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戚钰一愣，大概是对方太过直接的恶意让她猝不及防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“你别以为姑姑喜欢你，你就能认不清自己的身份了。区区一个商贾之女！宫里的事情，也是你能插手的？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很显然，她不仅是知道戚钰，甚至还知道对方的一些背景，也丝毫不掩饰对这一点的不屑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虽然戚钰并不觉着她对自己的恶意只来自身份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连华景都听得一愣，不赞成地皱眉：“二小姐！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话没说完，被戚钰打断了：“是我多嘴了。”她没有去深究，更没有去与苏韵辩论什么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“知道多嘴就好！”少女看上去怒气未消，“怎的只有你知道心疼姑姑不成？这可是花了大价钱从江南专门请来的人，唱的也是皇上和姑姑最喜欢的戏。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戚钰听出了，“皇上和姑姑”，重点还是在皇上身上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姑且不论皇后是不是真的喜欢，至少这出安排，肯定是冲着皇上去的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她心中那点零零散散的讨厌，终于汇聚成了可以窥见的形状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其实从最开始被李瓒威胁，这个人在戚钰这里，就没什么好的印象。对他做的那些事情，戚钰也没后悔或者愧疚过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有什么好愧疚的？差点被强迫的人就是自己了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况且自己这也算是为他解了毒，以至于她这么多年，几乎没怎么回忆起那个人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便是偶尔想起，更多的无非也是对那种不一样经验的怀念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她差点都要忘了男人的长相了，再次见面，她只有无尽的恐惧，哪怕是欣喜儿子的身份，也就只是那么一瞬间的事情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强大的恐惧与心慌足以压过其他的感情，比如不满、厌恶，或者说她哪里有资格对一国之君有这种情绪？

nbsp;nbsp;nbsp;nbsp;但现在，那种情绪确实是被勾了起来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“是皇上喜欢还是皇后娘娘喜欢？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戚钰下意识地想问这句话，但天然的谨慎让她忍住了，也幸好是忍住了，因为她听到了一道威严的声音传了过来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“朕喜欢什么？朕怎么不知道？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几人都是变了脸色，苏韵更甚，她们一同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，李瓒赫然就站在那里，他没带什么大阵仗，身边就一个太监，也没人通报，以至于竟然没人知道他是站了多久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院里迅速跪倒一片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“参加皇上。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自然也包括戚钰，她头低得厉害，一边庆幸着自己方才那些话没说出口，一边紧张着接下来这避无可避的碰面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第40章相见他应该是早就忘了自己这么一个人……

nbsp;nbsp;nbsp;nbsp;戚钰不知道皇帝来了多久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但男人的声音就像是一把利刃，将她先前所有的情绪都劈得无影无踪，只剩下严阵以待的紧绷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脚步声在向这边靠近，戚钰这会儿与苏韵离得有些距离，然而皇帝的步伐却直直地停在她的跟前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居高临下的位置让那份压迫感更加明显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他的声音从上方传了下来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“齐夫人，请起。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不知道是不是错觉，那几个字被他咬得很是缓慢，明明听不出一丝情绪在里，却又莫名地让人觉着暗含着什么东西在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