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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遇水拔掉树枝上的绿叶，将叶子一点点撕碎，阴恻恻地问，“如果有一天，李苍穹出了事，你能救，但需要拿我的命去换，你换吗？”

“……”

上来就问这么地狱的问题吗，我还想思考两秒，顾遇水扬起声调，“说！下意识的想法是什么！”

我还是没有说出一个字，呈现出一种呆呆的样子，顾遇水倒是有些诧异，他漆黑的眼眸划过一抹欣喜，驾着马无限贴近。

两匹马都挨着走了，就差他换乘了，少年凑在我耳边吹了一口气，魅惑道，“舍不得我啊？”

“……”

被他吹得鸡皮疙瘩都要舞起来，我遵从本心回答：“第一反应的确是不知道怎么做，但具体事情具体分析，像我这么识大体的人，拿一个小恶鬼换少侠，肯定是稳赚不赔的！”

顾遇水听得不爽，伸出一脚踹我马屁股上，马儿受惊，嘶鸣着在小道上乱窜，我也啊啊叫着一路被颠，愣是跑了几百米才稳住马。

这狗贼！

又到了乐城最大的客栈，顾遇水是一点苦也不想吃，要了两间最好的上房。

住进店内付押金时，我忽然想起自己在天明宫住的时候，顾遇水给了我一箱金银珠宝，我被带出来，根本没有拿任何东西！

“少爷！我的钱！我的工资！”

大惊失色下我在柜台前抓住他的外袍，顾遇水也不理睬我，抬腿就往楼上去。

我拉着他的衣摆跟着上楼，嚷嚷道：“工资啊，那一箱金银全藏在床底下，我没有带出来。”

“活该你没带。”

“我是被你娘打包出来的啊！又不是故意隐瞒你！好少爷，好大哥，你能不能让教徒把那箱钱财拿出来。”

我一路抓着他的衣摆上到了三楼，顾遇水在进房门前，总算回头看我。

“求我啊。”

“……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。”

“说。”

“你这是追求女人的态度吗！”

“我什么时候说要追求你了。”

“你……不是喜欢我吗。”

“小傻狗，你搞清楚，我是想要你离不开我，而不是要低声下气地求你。”

顾遇水对着我的额头指指点点，我被他戳得脑瓜往后仰。

好像有点道理，虽然不中听。

这个人真的很不按常理出牌，想要拿捏他确实不太可能。还好我早有心理准备，并不觉得有落差。

“那我能不能问，你喜欢我什么？”

“怎么你们这些傻子，都喜欢问别人喜欢自己什么？”

“还有谁问过。”

“很多人，我见过很多人都会问这种蠢话。这有什么好问，有时候明知对方会撒谎，也还是要问。”

“可能听了会觉得开心吧，就算是欺骗。”

顾遇水看我这么认真回答，他将胳膊搭在我肩头，“你听了也会高兴？”

“不知道，得分人。如果是李公子对我说，我会傻乐一整天吧。”

“你今天还是皮痒了。”

“再说自欺欺人这种事，老大你不是很擅长吗。前几天才做过呢。如果我现在说，我很喜欢你，你听了不高兴吗？”

顾遇水面色一僵，胳膊从我肩头放下，先是有些无措，随后俊美的脸狰狞起来，有种被戏耍诈骗的恼怒。

“该死的，柳逢山那箱珠宝你想都别想了！”

“……”

怪我嘴贱，非得刺他两下找爽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