卢宝柚的肺管子快炸了。
十公斤铸铁块压在背上,帆布包磨得肩胛骨生疼。
他咬着牙数步数,每跑一百米就往边上瞅一眼——林七夜站在器械区那棵老梧桐下,
斩妖刀插在沙堆里,刀鞘上的云纹被晨光照得发亮。
吴痕叼着根草,抱着胳膊看表,见他踉跄就喊:“摆臂!摆臂!你这是跑步还是扭秧歌?”
第五公里的指示牌撞进视线时,卢宝柚腿肚子直打颤。
他扑向食堂门,正撞上进进出出的新兵,有人骂“没长眼”,
他也顾不上,盯着窗口的蒸笼猛咽口水——白乎乎的肉包,油星子正往笼布上渗呢。
“小子,先把包卸了。”
吴痕不知道什么时候跟过来,一脚勾住他后脚跟,
“林队说了,你这顿算特供,得去小灶领。”
卢宝柚手忙脚乱解帆布包,铸铁块砸在地上哐当响。
他跟着吴痕绕到食堂后巷,看见林七夜正靠在煤堆上打电话,
烟卷夹在指缝里,火星子一明一灭。
“袁老头,我就问一句。”
林七夜把烟灰弹在水泥地上,
“那小子昨天在小黑屋把触手怪挠笑了的事,你当趣闻听是吧?”
他顿了顿,突然笑出声,
“行啊,你说像叶梵?那更好——当年叶梵进队时,你不也说他拧巴得像根刺?现在呢?”
卢宝柚缩着脖子往墙根挪,耳朵却竖得老高。
电话那头的声音模模糊糊,林七夜又说:
“我给你担着。他要是三天后跟不上体能测试,我跟吴痕替他跑二十公里。”
“成?谢了啊老袁。”
挂了电话,林七夜转头看见他,挑挑眉:“发什么呆?吴痕带你去领早饭,”
“吃完找宿舍——三栋二楼最东头,门上贴了‘卢宝柚’的纸条。”
“那…我新兵资格?”卢宝柚喉结动了动。
林七夜把烟蒂碾进煤堆:“袁罡那老狐狸要考你三天。”
“今天跑完十公里,明天加负重,后天跟凤凰队的孔伤掰腕子。”
“你要能把孔伤的腕子掰折了,他当场给你授衔。”
吴痕在旁边嗤笑:“孔伤那胳膊比你大腿粗两圈,你当掰的是油条呢?”
卢宝柚没接话,盯着林七夜后颈的月牙疤。
那道疤泛着淡粉,像块融化的糖。
他突然说:“林队,我能追上你。”
林七夜和吴痕同时愣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