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啊,可我现在身为一国之领袖,还是国事要紧。”
李铁的声音带着无奈,却又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决。
混凝土堡垒深处,重型机器的轰鸣声像永不停歇的雷暴,震得头顶的管线嗡嗡作响。
小张第无数次核对完设备参数,眼皮直打架。
他百无聊赖地踢着脚边的扳手,
金属碰撞声混在仪器尖锐的蜂鸣里,更添烦躁。
“臭小子,工作的时候专心一点!”
老赵的吼声从身后炸响。
这位四十多岁的组长满脸胡茬,工装袖口磨得发白,
此刻正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睛,把安全帽重重扣在小张脑袋上,
“这可是关乎到我们天民国存活的大事!”
小张扯了扯歪掉的安全帽,撇嘴道:
“我们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?
巨蛋都多久没有消息了,除了上次裂缝延伸了以外,一点动静都没有,
我怀疑被困在里面的青阳宗旧党都被饿死了!”
他故意晃了晃手里的检测报告,纸页哗啦作响。
老赵的巴掌“啪”地拍在小张后脑勺上,震得他往前踉跄半步:
“上次神人动乱才过了一年,你就这么松懈!
你家不也是绿溪地区吗?那次动乱难道没有让你感到恐惧吗?”
老赵的声音突然发颤,记忆里冲天的火光似乎又在眼前闪现。
许多来不及逃走的人,惨死在了这场灾难之中。
“这有什么的,再艰巨的危机,不也被天民国军队解决了吗?”
小张满不在乎地掏出口香糖扔进嘴里,
“而且我家还分到了一大笔补偿金,
我巴不得神人动乱再来一次呢,
这样的话,我家再领一大笔钱也算是飞黄腾达了!”
老赵气得浑身发抖,指着小张的手都在哆嗦:
“臭小子,不要乌鸦嘴!你没经历过最困难的时期——”
他突然顿住,喉结滚动了两下,
“神人的出现会将我们的这么多年的辛劳化为乌有的!”
小张敷衍地敬了个礼:“好好好!还请领导放心。我保证完成任务!”
可他的眼神早就飘向远处,盘算着下班后去哪个馆子吃宵夜。
老赵望着年轻人吊儿郎当的背影,重重叹了口气。
他摸了摸工装内袋里陈旧的木质令牌。
那是天民国成立前,他在绿溪国矿场当苦力时的证明,
记忆回到和工友们挤在漏雨工棚里的日子。
那时他们像牲口一样被驱使,活着只为了下一顿发霉的口粮。
“天民国真的把这群小孩宠的太好了!”
老赵喃喃自语,目光投向远处的巨蛋。
那纯白的蛋壳在冷光灯下泛着诡异的光,表面渗出的神光像流动的血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