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况,他精心布局多年,早已没有回头路。
但最后,裴还是动摇了。
严听到丞相这句,微微瞄向他的神色,见丞相只是负手看向远处,面上捉摸不出任何喜与怒。
严:“那。。。。。。可需要下官去做些什么?”
裴?道:“不必出手。”
他说罢转身,进入偏殿。
医官已经给萧令璋上好药了,女医正帮她按揉着酸软的胳膊和小腿。
分明早已入春,天气转热,她却不自觉地开始咳嗽。
大概是因为骑马时吹了风。
裴有许多话想问她,最终却什么也没说,只亲手帮她倒了杯温水递过去,让她润润嗓子。
她怔愣了一下,抬手接过,低头小抿一口,才问:“陛下此刻是不是在查这马的事?”
“是。”
“我想去看看。”
“好。”
萧令璋歇息了一会儿,待手脚有力气了,才起身和裴一起去清梧殿。
清梧殿中,成朔帝见萧令璋再度露面,便抬手免了她的行礼,温声问道:“身子可还好?太医令如何说?”
萧令璋笑道:“多谢陛下关心,臣妹只是体力透支,并无大碍。”
成朔帝颔首,“那便好。
萧令璋在谢明的搀扶下落座,另一边的段浔却下意识偏头,目光在女子清致动人的侧脸上停滞?那。
分明没有隔得多远,他却觉得太远了。
方才眼睁睁看着她被失控的烈马带入山谷,他却追不得,段浔心里不是滋味,甚至产生了一种“我纵使身在此处又有何用?连保护自己的妻子都做不到。”
他只能在心里告诉自己:他要相信阿荛,她会没事的。
他的夫人阿荛一直都很柔弱,却从不任人欺凌。
此刻见她平安无事,少年才极快地垂下密密的眼睫,他的侧脸在光下显得透冷,不带多余的情绪。
指腹却一遍遍摩挲着腰间香囊。
该调查的人,很快就被带到殿前。
主要负责管理这匹马的官吏为太仆下属官员骏马监符楷,而马被牵出的过程中,也经由好几人的手,最终由羽林郎牵到华阳公主跟前。
这一查,便瞬间牵扯出一连串人。
但每个人都极力否认,成朔帝亲自问了半晌,发现他们个个皆惶恐地伏在地上,一问三不知。
成朔帝面色沉沉,问道:“骏马监答话,今日除了这些人,可还有见谁出入过马厩?”
骏马监符楷吞吞吐吐道:“今日除了来牵马的羽林卫,还有李美人身边宫人……………”
他一连说了几个人,平日里,这些贵人派身边侍从过来选马,也是再寻常不过的事。
皇帝道:“就这些?”
符楷:“还,还有。。。。。。”
还有华阳长公主的侍女。
但华阳长公主的婢女过来时,恰巧杨贵人也派人来了,符楷深知自己能做骏马监,也仰仗几分杨家,便急着先去巴结杨贵人,未曾仔?留意长公主这边的一举一动。
符楷开始犹豫该不该说,他若说了,华阳长公主便有嫌疑,但相应的,他私下见了杨贵人身边宫女之事也会被捅出来。
是杨贵人命他给长公主的马下药,此事一旦被发现,他有九条命也保不住。
符楷思及此,忙改口道:“回陛下,没有了。”
成朔帝眯起眼睛,盯着他半晌,似是看出他有所迟疑,不像在说实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