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鸿渐捋须微笑:"全赖王爷指挥有方。"他举杯向主位的萧景琰致敬,"王爷神勇,末将佩服!"
萧景琰举杯相应,却只是浅浅抿了一口。温酒注意到,他的目光在赵鸿渐身上多停留了片刻,似乎也有所怀疑。
宴会散后,温酒暗中跟踪赵鸿渐回到他的营帐。借着夜色的掩护,她潜伏在帐外,听到里面传来低沉的对话声。
"。。。时机未到,不可轻举妄动。"赵鸿渐的声音。
另一个陌生的声音回答:"主人说了,必须在月圆之夜前拿到玉佩,否则。。。"
"闭嘴!"赵鸿渐厉声喝止,"隔墙有耳。"
温酒屏住呼吸,一动不动。片刻后,帐内传来脚步声,她迅速隐入阴影。一个黑衣人掀帘而出,四下张望后匆匆离去。
温酒犹豫了一瞬,决定跟踪那个黑衣人。比起已经暴露可疑的赵鸿渐,这个神秘人可能更有价值。
黑衣人行动敏捷,显然也是个练家子。他避开巡逻士兵,径直向营地边缘的一片小树林走去。温酒悄无声息地跟在后面,暗卫的训练让她如同幽灵般不露痕迹。
树林深处,黑衣人停下脚步,发出一声猫头鹰般的鸣叫。片刻后,另一个身影从树后转出——那人身着北狄服饰!
温酒瞳孔骤缩。赵鸿渐果然通敌!
两个黑影低声交谈,可惜距离太远,温酒听不清内容。她冒险靠近了几步,突然,一根树枝在她脚下断裂,发出清脆的"咔嚓"声。
"谁?!"黑衣人厉喝,同时一道寒光向温酒藏身处射来。
温酒侧身闪避,一枚飞镖擦着她的脸颊飞过,在树上留下深深的痕迹。没有犹豫,她转身就跑,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呼喊声。
借着对营地的熟悉,温酒很快甩开了追兵。但她知道,自己的伪装已经暴露,必须更加小心。
回到自己简陋的铺位,温酒思索着今晚的发现。赵鸿渐勾结北狄,似乎在寻找那块龙纹玉佩。而这块玉佩,很可能就是父亲信中提到的、关乎她身世的关键。
更令她担忧的是,这些人似乎要在月圆之夜前行动——距离月圆,只有五天了。
翌日清晨,军营里气氛紧张。昨夜树林里的动静惊动了巡逻兵,虽然没有抓到人,但萧景琰已经下令全军戒备,加强巡逻。
温酒被分配去清理马厩,这给了她靠近萧景琰坐骑的机会。趁着四下无人,她迅速检查了战马的鞍具和水囊——暗卫的习惯让她不放过任何可能的暗杀手段。
果然,在马鞍的夹层里,她发现了几根细如牛毛的银针。针尖泛着诡异的蓝光,显然是淬了毒。温酒悄悄取出银针,用油纸包好藏入怀中。
正打算离开,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。温酒立刻拿起刷子,装作认真刷马的样子。
"你,过来。"一个冷硬的声音命令道。
温酒转身,看到赵鸿渐带着两个亲兵站在马厩门口,目光如刀地盯着她。她低下头,战战兢兢地走过去:"将、将军有何吩咐?"
赵鸿渐眯起眼睛:"昨夜你在哪里?"
"回将军,小的。。。小的在营帐睡觉。"温酒结结巴巴地回答,完美扮演一个胆小的小兵。
"有人看见你在中军大帐附近转悠。"赵鸿渐逼近一步,"说,谁派你来的?"
温酒心跳加速,但面上不露分毫:"冤枉啊将军!小的只是送水的,哪敢靠近中军大帐。。。"
赵鸿渐突然伸手抓住她的衣领:"撒谎!"他粗暴地搜她的身,"让我看看你藏了什么!"
当他的手碰到温酒胸前时,脸色突然一变:"你是女的?"
糟了!温酒的束胸布被发现了。没有犹豫,她猛地抬膝击中赵鸿渐胯下,在他痛呼弯腰的瞬间,一个手刀砍在他后颈上。赵鸿渐轰然倒地,两个亲兵还没反应过来,温酒已经如鬼魅般窜出马厩。
"有奸细!抓住她!"亲兵大喊。
温酒在营帐间灵活穿梭,身后的追兵越来越多。她必须尽快离开军营,否则一旦被抓,不仅自己性命难保,还会连累萧景琰。
前方就是营地边缘的栅栏,温酒加速冲去。就在她即将翻越的瞬间,一支箭呼啸而来,深深扎入她的大腿。
"呃!"温酒闷哼一声,强忍剧痛翻过栅栏,跌入外面的灌木丛中。追兵的喊声越来越近,她咬牙拔出箭矢,撕下衣角草草包扎,然后一瘸一拐地向远处的山林逃去。
山林中,温酒靠在一棵大树后,大口喘息。腿上的伤口火辣辣地疼,鲜血已经浸透了临时包扎的布条。更糟的是,她发现箭头上有毒——伤口周围的皮肤开始泛黑,与当初太子那支毒针的症状一模一样。
"七日断魂。。。"温酒苦笑。这种剧毒若无解药,七日必死无疑。而她上次能活下来,全靠萧景琰给的九转还魂丹——如今那救命丹药远在京城栖梧苑的妆奁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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