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听说你识字?"萧景琰问道。
温酒点头:"暗卫训练时学过,能读写简单的文书。"
"从明日起,我请了先生来教你诗书礼仪。"萧景琰说,"三个月后宫中设宴,你要以忠勇侯之女的身份出席。"
温酒心头一紧。三个月。。。要从一个暗卫变成大家闺秀,谈何容易?
"王爷,我。。。"
"你可以的。"萧景琰打断她,目光坚定,"我相信你。"
简单的三个字,却让温酒无法再推辞。十年来,她从未让萧景琰失望过,这次也不例外。
"我会尽力。"她郑重承诺。
萧景琰笑了,那笑容如春风拂面:"我知道你会的。"他走向门口,"今日你先休息,明日先生会来。有什么需要,尽管吩咐碧荷。"
走到门口,他又回头补充道:"对了,你父亲的一些遗物,我已命人整理好送来了,就放在内室的箱子里。或许。。。你会想看看。"
温酒怔住。父亲的遗物。。。她以为十年前那场大火早已烧尽一切。
待萧景琰离开后,温酒迫不及待地走进内室。果然,一个古朴的檀木箱静静放在床榻旁。她颤抖着手打开箱子,一股淡淡的檀香混合着岁月的气息扑面而来。
箱子里整齐地摆放着几件衣物、一把匕首、几本书册,还有。。。一块玉佩。温酒拿起玉佩,正是当年父亲随身佩戴的那块,与萧景琰给她看的那块一模一样。玉佩背面刻着一个小小的"温"字,笔划间还残留着些许暗红——那是父亲的血。
泪水模糊了视线,温酒紧紧握住玉佩,仿佛这样就能握住十年前那个雪夜失去的一切。
翻检着箱子里的物品,她在衣物下面发现了一个密封的锦囊。拆开一看,里面竟是一封未拆的信,信封上写着"吾女温酒亲启",是父亲的笔迹!
温酒的心跳骤然加速。这是父亲留给她的信!她小心翼翼地拆开信封,取出里面的信笺。纸张已经泛黄,但字迹依然清晰:
"酒儿:
若你读到这封信,为父已不在人世。有些事,本打算待你及笄后再告知,如今看来,怕是等不到了。
你并非我亲生女儿。十八年前,我在北境战场救下一名重伤女子,她将尚在襁褓中的你托付于我,只说你身系重大,关乎国运,求我将你抚养成人,却不肯透露你的真实身份。她临终前交给我一块龙纹玉佩,说是你身世的唯一凭证,要我待你成年后交还于你。
那块玉佩我藏在。。。"
信的后半部分被血迹浸染,字迹模糊不清。温酒的手不住地颤抖,脑中一片空白。
她不是温家的女儿?那她是谁?那块龙纹玉佩又在哪?父亲说她的身世"关乎国运"是什么意思?
无数疑问在脑海中翻涌,温酒感到一阵眩晕。她扶着床柱缓缓坐下,试图理清思绪。
如果这封信内容属实,那么她的真实身份可能远比想象中复杂。而萧景琰知道吗?他追查温家灭门案多年,是否已经发现了这个秘密?
温酒将信小心折好,藏入贴身的荷包中。无论真相如何,现在都不是揭开的时机。她需要先弄清楚那块龙纹玉佩的下落,以及。。。萧景琰到底知道多少。
次日清晨,温酒早早醒来。多年的暗卫生涯让她养成了天不亮就醒的习惯。她轻手轻脚地起身,换上碧荷准备好的衣裙——一件淡青色的对襟襦裙,简单却不失典雅。
对镜梳妆时,温酒几乎认不出镜中的人。十年的面具和夜行衣,让她几乎忘记了女子的装扮是什么样子。碧荷进来时,看到她笨拙地试图挽发,忍不住笑了。
"姑娘,让奴婢来吧。"
温酒迟疑了一下,点点头。她安静地坐着,任由碧荷灵巧的手指在她发间穿梭。不一会儿,一个简单的垂鬟分肖髻就梳好了,碧荷又取来几支素雅的银簪为她固定。
"姑娘生得真好看。"碧荷由衷赞叹,"稍加打扮,比那些京城贵女都不差呢。"
温酒看着镜中的自己,陌生又熟悉。十八岁的容颜清丽脱俗,却因常年不见阳光而略显苍白,眉宇间还残留着暗卫特有的锐利与警觉。
"先生到了。"一个小丫鬟在门外通报。
温酒深吸一口气,起身向外走去。会客厅里,一位约莫五十岁的妇人正在饮茶。妇人穿着素雅的深青色衣裙,发髻一丝不苟,通身散发着书卷气。
"这位是林夫人,曾任宫中女官,精通诗书礼仪。"碧荷小声介绍。
温酒上前,规规矩矩地行了一个刚学会的万福礼:"见过林夫人。"
林夫人放下茶盏,上下打量了温酒一番,目光犀利如刀:"你就是宁王殿下说的那个。。。特殊学生?"
温酒听出了她话中的轻蔑,却不卑不亢:"是,有劳夫人教导。"
"听说你以前是个。。。暗卫?"林夫人压低声音,仿佛这个词是什么脏话似的。
温酒面色不变:"是的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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