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住了一年多,某天突然不见了。"赵伯耸耸肩,"说是听到了故乡的音乐声,追出去就再没回来。"
林雨晴心跳加速。这听起来像极了时空错位的案例!她急切地问:"那个'时空裂隙'在哪里?"
"没人说得清,时隐时现。"赵伯摇头,"但有传说,月圆之夜,手持'时空草'的人可能会找到入口。"
林雨晴盯着那株奇特的植物,一个大胆的想法在脑海中成形——也许,她有机会回到自己的时代!
当天晚上,林雨晴将赵伯的话告诉了陈默。他正在打磨那把从战场上带回来的手枪,闻言停下动作,表情复杂:"你想回去?"
"我。。。"林雨晴不知如何回答。一方面,她思念家人和朋友,想念现代生活的便利;另一方面,想到要离开陈默,离开这个她已经投入感情的时代,心中又充满不舍。
陈默放下枪,走到她面前:"你应该回去。"他的声音平静,但眼神闪烁,"那里才是你的世界。"
"但这里的斗争还没结束!老周还在逍遥法外,'夜莺行动'的真相。。。"
"那不是你的战斗。"陈默打断她,"你已经做得够多了。"
两人陷入沉默。林雨晴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,这双曾经只拿过笔和手机的手,如今已经能熟练地包扎伤口、生火做饭、甚至使用简单的武器。短短几周,她已经改变太多。
"至少。。。等你的伤完全好再说。"她最终妥协道。
陈默点点头,没再说什么。但那一晚,林雨晴注意到他在油灯下写了很久,然后将几张纸小心地折好,塞进贴身的衣袋里。
第二天一早,村里来了位不速之客——一个衣衫褴褛的年轻人,自称是山下游击队的联络员,带来重要消息。
"日军开始大规模搜山,"年轻人向陈默汇报,"叛徒老周提供了所有可能藏身处的名单,猎户村也在怀疑之列。"
陈默脸色一沉:"我们得立刻转移,不能连累村民。"
"不,"赵伯坚决地说,"村子隐蔽,外人很难找到。你们藏在地窖里,安全。"
林雨晴却想到了另一个方案:"也许。。。是时候主动出击了。"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她,"老周以为我们还在逃亡,毫无还手之力。如果我们能拿到他叛变的证据,揭露给组织。。。"
"太危险了,"陈默立刻反对,"老周现在肯定戒备森严。"
"但这是洗清你罪名的唯一机会!"林雨晴坚持,"而且我知道历史走向,可以避开一些陷阱。"
争论持续到中午,最终达成了一个折中方案——陈默和联络员先下山打探情况,林雨晴暂时留在村里。如果确认有机会获取证据,再制定详细计划。
"两天,"陈默临走前对林雨晴说,"无论有没有消息,我都会派人送信来。如果三天内没有音讯。。。"
"我就当你出事了,然后自己想办法。"林雨晴强硬地打断他,"别想甩开我。"
陈默无奈地摇头,突然从怀里掏出那几张折好的纸:"拿着。如果。。。我真的回不来,想办法让它流传下去。"
林雨晴接过纸张,但没有立刻打开:"你会回来的。我还没教会你用智能手机呢。"
陈默笑了笑,那个笑容让他看起来年轻了许多。在众目睽睽之下,他出人意料地拥抱了林雨晴,在她耳边低语:"保重。"
然后他转身离去,背影挺拔如松,很快消失在山路转弯处。林雨晴站在原地,手中紧握那几张纸,胸口像压了块大石。
回到暂住的木屋,她终于打开陈默留下的信。第一页是"夜莺行动"的完整计划,详细记录了老周如何暗中破坏、栽赃陷害。后面几页则是陈默的个人回忆,从他加入抵抗组织到遇见林雨晴,字里行间透露着坚定的信念和对未来的希望。
最后一页让林雨晴的眼泪夺眶而出——那是写给她的:
"雨晴:
如果你读到这封信,说明我已经不在。不要难过,每个战士都做好了牺牲的准备。
感谢你从未来而来,让我知道我们的血没有白流。你说历史书上把我写成叛徒,这没关系,只要最终胜利属于人民,个人荣辱算得了什么?
但我还是自私地希望你能记住真实的我——一个爱国的普通战士,一个。。。爱你的男人。
如果有来世,希望生在和平年代,与你再相遇。
——陈默"
泪水模糊了视线,林雨晴将信纸紧紧贴在胸口。窗外,暮色四合,远山如黛。在这个距离她熟悉的世界八十多年的时空里,她第一次清晰地意识到——自己已经无法抽身而退了,无论是为了陈默,为了历史真相,还是为了那份在战火中萌芽的感情。
她擦干眼泪,将信小心收好,开始收拾行装。无论陈默是否送信回来,她都不会被动等待。明天就是月圆之夜,她要去寻找那传说中的"时空裂隙"——不是为了逃离,而是为了寻找一种可能,一种既能帮助陈默洗清冤屈,又能保全历史轨迹的两全之法。
夜幕降临,林雨晴悄悄来到药圃,采下一小段"时空草"的枝叶。银白色的叶片在她掌心微微发光,仿佛有生命般轻轻颤动。她抬头望向满月,做了一个连自己都惊讶的决定——无论能否找到回去的路,她都要先帮陈默完成"夜莺行动",纠正被歪曲的历史。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