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人的表情一致,动作一致,就像一个人一般。
而她也被另一股力量拖起,重新稳稳落在了栈桥中间,再入进退难选之地。
“阿月,接着,师傅送你的礼物。”师傅的白衣在红月之下也被染色,似乎方才自己跳下去的这一件事,于这场莫名其妙的定亲礼中,连插曲都算不上。
阿月低头一看,手中正握着一把短刀。
“阿月,就是现在,杀了他!”姐姐也道。
杀了他?是让自己,现在,在这里,走过去杀了他的意思?
也可以!
阿月拿着刀,朝着寂卬飞身过去,而寂卬面不改色仍是笑着,看着阿月越来越近的眼睛,徒r手接过她手中的刀刃,让她能在在越来越烈的风中稳稳落地。猛烈落下的刀刃,就这样直接地在寂卬的手中划开,血滴随着风散开成无数细密的血珠,皆如旋风一般,盘桓在月色之下,又形成一片血雾,笼罩在寂卬周身。
苍穹之下的高台被这层血色渲染出无尽的苍茫悲凉。
“你不躲?”阿月的声音被风雾浸的透凉,她没想到寂卬没有躲开。
寂卬手中流出的血,如同那次在沙漠之中时,他挡身在射向自己的那支箭后,从胸口不断流下的血。血雾更浓,寂卬看着已经褪去外面华裳,扯下珠帘玉钗的头饰的阿月,长发飞舞在这血雾之中。
“阿月,你不信我,这没关系,但是,我只是想让你知道,我,才是绝不会背离你的人。不过一只手而已,即使这刀刃落在我的心上,我也不会退缩。”
心中那一层霜,并没有因为这样一句话而融解,反倒是越结越厚。
“阿月,杀了他,再过来!”
另一端头两人的话,变成幽冥一样的声音,在血雾之外流动着。但她们只是站在对面,并没有走过来。阿月的手不断颤抖着,那些之前吹进身体的风,贴在肌肤上的一层,更像一段一段的符文,沿着自己的身躯爬行,压制着她,啃食着她。
方才自己跳下栈桥的举动,其实那么一瞬间,阿月觉得那些“风”在下坠过程中,已经在离开她了。
所以,还是要跳下去?跳下去就结束了乱象横生的梦魇?
寂卬真有感一般,忽用另一只手再次拉住她,道:“礼还没有完。成亲之礼,不该差这最后一步。”
“成亲之礼?不是定亲之礼吗?”什么时候变了说辞?
“你看看,这天地之色,不像是特意装扮的喜房吗?”
“那最后一步是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