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完,便拉着音楠离去。
第二日天尚未大亮,霁欢被外头的嘈杂之声吵醒,起身看着长长的圣驾出了渭城城门,而城内街道上叫卖声又起,这桩小小的风波终是平顺渡过。
而当霁欢看着镜中,音楠比划着两种簪子,犹豫着给自己簪哪一个时,楼下铺门外敲门声起,一个虚弱的声音传来:“月娘子可在?是我。”
音楠叹息一声,将两根簪子甩在一旁道:“都不太衬你,这几日我不走,同你四处逛一逛。”
“是嘛,来日方长,这两个我不过随便挑了个摊买的,自然入不了我们音楠君之眼!”
下楼开门,正看着子川长喘着粗气,扶着门框,先是看了一眼音楠,又对着霁欢欠了身子,抱歉道:“月娘子,昨夜府中风波,给你造成了这番困扰。特来请罪!”
“你请什么罪?”霁欢有些奇怪。
昨夜音楠先找到子川时,他已经在一番折磨下晕倒,又被两位侍卫做出了其自杀投河的样子,准备将其扔进河里。怎么算,子川也是这场风波的受害者,哪里就轮的上他来致歉呢?更何况,小事一桩,也无需这样。
“虽然不知为何王上今晨与昨日恍若两人,未再说些什么。但是昨日之事,若非我的缘故,王上也没有什么理由将月娘子诓入舟府。”
迂腐了!昨夜应当给子川也修一修记忆才对!
“这也不是你所安排更不是你能控制的,你也无法,我没有怪你!”霁欢说完,看了看音楠,方才他说,要去城中逛一逛,重新挑一些首饰,打发走子川要紧。
“月娘子。”子川虚弱的声音突然拔高一些,让了让身体,“但是这老妇诓骗于你……”
霁欢往后一看,先前没有多想,这才看到李嬷嬷正跪在子川身后,面如土灰,浑身发抖,朝着霁欢不停叩头,“老奴……老奴我……”
“起来吧!你为着你家大人,也没有办法。”
霁欢这话让本来胆战心惊的李嬷嬷忽又老泪纵横,连连磕头的声音更重了一些,道:“老奴对不起月娘子,但老奴已经年过半百,求月娘子替老奴求个情,让大人继续留我在府中照看他,他如今的身体……”
“李嬷嬷!”子川发白的嘴唇抖动着,怒道,“简直胡言乱语,勿以其善逼人。月娘子不咎,不代表我会让你留在此处,你年事已高,我的身体我清楚,留在这里,也不过多留一年半载,早日归乡,守你的孙儿要紧。”
看着月娘子铺子这方的动静,路过行人也驻足观望,子川便赶紧让李嬷嬷离开。
“你想问些什么?”音楠看着子川留在此处不走,且多次盯着自己,遂问道。
“我见公子眼熟,不知可曾见过?”
音楠摇了摇头,准备同霁欢离开。
留子川仍在原地,踟蹰一阵,终于将心中的话问出:“不知公子,可知泓渃?”
此话一出,引天惊雷,骤降暴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