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这啼哭声却像一贴良药,明琮久整个人肉眼可见地放松了下来,抓着谢霄的力道也松了松,很快又睡了过去。
谢霄小心将他重新放回床上,看见手腕上的印记时眼眶有些发热。
“今天不上朝了,把太医都叫来。”谢霄吩咐一声,元宝立刻就出去了。
谢霄也没乱跑,就坐在床边握着他的手。
他知道对现在的明琮久来说,醒来第一个想见的可能不是他,但至少找不到孩子的时候他还是知道找他。
好在明琮久这一觉睡下去便没再醒来,当值的几个太医见状也跟着放低了声音,走过来就要行礼。
谢霄摆摆手示意他们不用多礼,看了一眼身后的人,压低声音道:“此番找你们前来,是有事要问。”
几人立刻做出恭听的姿态。
谢霄便把明琮久的状况说了。
几个太医听完都是露出犹豫的神色,其中一个出来解释道:“陛下这是心病所起,心病尚需心药医,臣可以给陛下开些安神助眠的药,但终究不是长久之计,还是要陛下真的心安才可。”
谢霄皱了皱眉。
虽然早就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,但听太医都这么说,还是有些失望。
叹了口气,他又问道:“这夜惊可对身子有影响?”
太医摇了摇头:“除了影响睡眠,并无太大影响,只是这陛下心中有事,若是多梦便要注意着些,否则长此以往怕是会影响身子。”
谢霄点头,让人都先出去。
如果是之前,他倒是敢说明琮久肯定没事,但现如今……
他的小狗,可比他想的要让人挠心。
他一直以为明琮久心大得很,很多事装进去了就被遗忘在一角,今天才发现原来他心里也是有个高阁的。
谢霄睡不着,干脆在床边坐到天亮,反反复复地回忆着这一个月来明琮久每天晚上都是怎么过的,以前觉得很普通的事了,现在想起来就像一把把小刀子在他心上割,以至于明琮久何时醒了他也没能及时觉察,被人从身后扑了个满怀:“阿霄!”
谢霄动作一顿,尽量放缓了语气:“醒了?想吃点什么?”
明琮久没有接他的话,而是直接拉过他的手仔细看了看,手腕上的痕迹已经退了很多,只能隐约看到个印记,但这么久了还没消退,也能看出明琮久当时到底用了多大的气力。
他摸了摸那道痕迹,问道:“疼吗?”
谢霄反握住他的手,哑声问他:“你呢?疼吗?”
明琮久垂下眸子,不敢看谢霄的眼睛,只是用脑袋蹭了蹭他,像只做错事的小狗。
他知道自己惹谢霄担心了,他昨晚拉住谢霄,也是想让他知道,只是早上那下他自己也没料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