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开奇低头看了眼鬼姑,说道:“你安排的?”
鬼姑喘息着,不答话。
“手雷爆炸的意义,更多是让人感觉你在被人攻击。而不是为了伤害你。
是军统的手段?
为什么?为什么如此。”
鬼姑继续喘息,她自己都不清楚,自己到现在还是脱离不了那种爆炸声音带来的厌恶和恐惧。
那是生理上的连锁反应,是心理上的极端恶心。
那是对过去美好回忆践踏者的无助和厌恶。
她的爱情死于爆炸,青春死于爆炸。
她一夜之间,从干练的特情,变成了无所不用其极的谋划者。
女人可能在战争中表现极为优秀,但对于后遗症本身,她们也是重度参与者。
“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。”
鬼姑尝试着坐直,却发现脚还是不听使唤,身子一歪,脑袋撞在郑开奇身上。
郑开奇立遭重击!
女人兀自说道:“我是被袭击的一方,你却说风凉话。”
郑开奇缓缓往后退了退,女人才发现自己靠着的位置并不是很合适。
刚才一个失控的头槌差点让郑开奇断子绝孙。
郑开奇扒拉着窗帘,“得换个窗帘了,都被碎玻璃悔了。”
女人坐直了身子,“嗯”了声,“是该换了。”
男人居高临下,看着女人头上也散落了些碎玻璃,伸手给捡着,“你这个军统的叛徒,还是老老实实藏着,躲着。别太张扬。
不然哪天小命没了都不知道。”
既然女人不说,郑开奇也懒得拆穿她的意图。
女人再次“嗯”了声。
楼下白玉跑了上来,看见男人正给女人收拾头发,女人安静坐在一边。
她站在那看了一会,咳嗽了下,“你们,没事吧?”
郑开奇的手一哆嗦,捏起的碎玻璃划伤了他的指肚,血汩汩外流。
“你受伤了?”女人赶紧问道。
“没事,小事情。”郑开奇说道:“让白玉给你收拾收拾干净,洗个澡。”
他准备走了。
鬼姑看着他往外走,突然说了句,“那些货物,本来是经过租界的汤日天,转而下南洋的。
不管是文物还是矿砂。
此人之前做的人口贩卖的勾当。除了好事什么都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