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会儿我那猎帮已经有些名声了,出去干一趟,足够半个月不出门的,但我不懂事儿,把大把的时间都浪费在那些无用功上。
我媳妇儿最后那半年,我留在家陪她的时间加起来,可能也就两个多礼拜。”
李庆海说到后悔处,忍不住锤自己,戴松看了连忙拦住,
不光是怕老头子给自己锤出什么毛病,更是对他的情感高度理解,
“别这样老李炮,大娘肯定没有责怪你的意思,她看到你为了她这么努力,心里指定是很感动的,
这世上还有谁能为了她,冒险去山里,一呆就是好几天地找药啊~
她应该也不是安慰你,喝完了药后骗你说感觉好多了,大娘说的指定都是实话,
因为她感受到了你对她的爱,她心里美啊,她是真的感觉舒服了,不然她肯定也会阻止你上山,想办法暗示你,让你多在家陪陪她的。”
李庆海愣了愣,啜泣渐止,
“在这之后,我媳妇儿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了,又来有一天,她和我说,能不能让孩子回来一趟,一家子到现在,还没拍过照呢,想和孩子拍个照。当时我就感觉不对劲了,想带她出去,看医生,但是她哭着拦住我,说不想多浪费钱,就想看看孩子,
也不想折腾我,不想连累我,这辈子有我和我儿子,已经没什么遗憾了,就这么点小愿望,就想安安静静地,一家子坐在一块儿吃次饭。”
话说到这,不光李庆海,戴松也说不出话了。
这些细节他太熟悉了,上辈子纵使他这么混蛋,小婉到最后也是不想连累他和盈盈,选择回来等着生命结束,这里头的痛,真的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理解。
李庆海被戴松拍着后背,缓了好一会儿,才继续道,
“后面就是我去托人,把我儿子叫回来吃饭团聚。
然后再去打听有没有什么药能管我媳妇儿这个情况。
就打听到一种药,叫千年润。”
“千年润?”
“嗯,也叫不死草。”
戴松一听不死草,顿时就明悟了,李庆海说的是石斛,具有滋补气血,抑制肿瘤的功效,
但这玩意儿生长在热带亚热带地区啊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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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兴安岭这地方怎么可能找到!
而李庆海则继续道:
“那个草药难找的很,我和媳妇儿等儿子回来那几天,我在家闲不住,想着找到药草,让我媳妇好受点,就一直出去寻找。
但一直找到我儿子回来那天,连药的影子都没看见。
我媳妇儿当时情况已经很严重了,儿子一回来就现了情况不对,说什么也要休学,带他妈去治病。”
戴松眉头拧在一块儿继续听着,后面的情况和他想的虽然有些偏差,但也大差不差。
不同点在于,李庆海他儿子说,反正还要等两年才可能高考,那就算休学对他也毫无影响,眼下先去治病。
但他终究拗不过病重的老娘,最终也只能折中,休学在家,陪伴她着度过最后一段时光。
而在此期间,李庆海依旧没有放弃寻找药草。
他还现,他和儿子之间开始产生隔阂,那隔阂越来越大。
起初还只是带着希望的恳求,想李庆海能多花些时间陪陪他妈,
等到这请求屡次三番落空后,他儿子对他就开始变得冷淡疏离。
就算是难得一家三口在炕上吃饭,也是一句话不说,冷清的落针可闻。
时间过得很快,一家三口的照片冲洗出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