弹幕在此时对黑猫的帮助不大。
他定了定神,最终还是走向了这张桌子。
黑猫掀开桌布,发现桌子上摆放着一个灵位和一张遗照,灵位两侧放着六个小巧的陶瓷罐子,桌子前面的地方还被香炉和各类供品占据。
和灵棚里规规矩矩的摆设相比,屋内桌子上的一切明显是精心布置的成果。
黑白遗照上是一个面容严肃的中年男人。
灵位上写的是“先夫谢公讳匀君之牌位”,不仅是描述的话语和黑猫手上的灵牌有区别,就连这个灵位的大小都比黑猫抱着的灵牌大了足足两圈。
这是他的父亲。
桌上祭拜的是这个身份的父亲,一名优秀的医生。
桌上的东西一览无余,除了摆成一排的陶瓷罐外,都是一些普通的祭拜物品。
黑猫小心翼翼地走过去打开了一个陶瓷罐的盖子,看到罐子内居然装满了……头发?
黑猫迅速翻找着,发现每个罐子里都装满不同的头发,有五个罐子里装的都是短发,一个罐子里装着长发,将陶瓷罐塞得满满当当。
黑猫的精神在进入主卧后一直紧绷着。
他把疑似自己头发长度的两个罐子拿看了出来,把罐子里的头发全部倒进了自己身上有拉链的、最严实的一个衣兜里。
黑猫穿着的寿衣看起来再真实毕竟也只是剧组的戏服,在戏服下他还穿着自己的衣服。
黑猫突然产生了一丝庆幸——男款外套的口袋又多又大,正好方便了他在副本里装各种东西。
棺材钉和头发。
要下死降必须达成的两个条件终于全部被黑猫给解决了。
“这些头发看着怪渗人的……到时候借庞苍的火柴全烧了。”
观众已经对黑猫的直觉麻木了。
[以后谁再说白色能力是废物我跟谁急]
[也分人好吧]
[就这样把死降深机解决了(呆滞]
黑猫整理好罐子后又把白布重新盖了回去,他开始翻找其他的地方。
虽然屋内的氛围诡异可怖,但是黑猫此时已经习惯了一些,他也没遇到什么深险。
偏偏人就是这样,立什么flag来什么。
就在这时,黑猫的余光看到侧边的一节白布晃了晃。
房间角落里一个遮盖家具的白布以一种离奇的方式被向上牵起,透过白布隐约可以看到一只手的轮廓。
一只凭空出现在白布里的手。
黑猫缓慢后退想要离开,房门却“砰”地一声关上了。
下一秒,白布被扯开,这是一张立在角落的全身镜,黑猫的身影完完全全地呈现在镜子内。
一只布满了针孔的手臂穿出镜子扯开的白布。
穿过镜子的手臂从黑猫的角度上看过去,原本就和他的左手诡异地、巧合般地重合到了一起。
随着黑猫盯向镜子的动作,黑猫的镜中身影也发生了变化。
从重合的手臂开始,镜子里的“黑猫”左手手臂上也出现了各种针孔,“他”的皮肤呈现出死白色,衣服也变成了病人才会穿的带着蓝白条纹装饰的病号服。
“黑猫”的身体瘦得非常夸张,也是和张柔一样皮贴着骨头的骷髅模样,空空荡荡的眼眶里没有任何东西,此时正直直地盯着镜外的人类。
伸出镜面的手臂突然伸长,黑猫立刻后退,忽然,房门打开,他被人从身后拉出来,下一秒卧室房门就被关上了。
从深险中重新回到客厅的黑猫定睛一看,才发现把他拉出来的是一个陌生男人。
男人几乎比黑猫高了一个头,长得很帅,五官之间带着隐约侵略性,却被他身上沉稳可靠的气质综合掉了。
总之,看上去是个好人。
黑猫正想开口道谢,却听到张柔的声音从厨房的方向传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