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来,在这样的情况下,在现场的他,对鬼的影响力比鬼舞辻还要强一些。
那这样他就放心了,他轻笑道:“爬到阳光底下,去吧。”
虽然这里树多,但不代表一丝阳光也透不进来,面前的鬼捂着脑袋,看样子是无惨同样在命令他。
果然,最后还是在现场的千鸟的命令更加优先,被命令的鬼颤颤巍巍跪下来,慢慢爬向不远处的一小片阳光处。
看到这一幕的千鸟脸上扬起笑,就听到鬼又再次开口说话,不过这次声音里却带着怒意:“你疯掉了吗?明明我们是同一个人!”
听到这话的他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,树叶投下的阴影照在他的脸上,显得那双玫红双眸越发诡秘。
他拉紧了黑底艳色彼岸花的羽织,脚步轻巧慢悠悠走在鬼的后面,看着他爬的样子居高临下地望着。
“是啊,我们是同一个人,”他终于开口,声音磁性轻柔,“那你为什么会觉得,我会臣服于一个并不强于我的人。”
如果鬼舞辻无惨比他厉害,甚至能杀了他,在死亡的威胁下,他会干净利落地听话。
这也是为什么他在鬼杀队没有到处乱走,甚至没去招惹其他人。
强大是让人畏惧又渴望的存在,而他自诩是个非常识时务的人。
但既然他们是同一个人,那鬼舞辻无惨又凭什么对他发号施令,都是烂人,谁比谁高贵呢。
他边说脚步也没有停,已经走到鬼的身边,他抬起脚用上力狠狠踩在爬着的鬼的头上。
不知道无惨在控制鬼的时候能感受到鬼的感觉吗?如果能的话,那就太好了。
他的脚尖用力,把鬼的脑袋碾入泥土里,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动人,如同摇晃盛开的罂粟,危险漂亮。
“我说啊,你的办法也太蠢了些,努把力杀掉我啊。”他语调上扬,带着溢出来的嘲讽。
没想到这个世界的自己也是个蠢货,还是活太久脑子坏掉了。
为什么会觉得自己会为了别人去做事,他只为自己,哪怕是另一个自己,他也要踩在脚下。
他的笑带着毫不掩饰的残忍,再次用力,鬼的身体在挣扎,脑袋却不敢随便乱动。
在心里算了算时间,他挪开时踢了踢对方的脸,如同逗弄小狗般笑道:“去吧,继续爬。”
在鬼缓慢爬进阳光里,发出凄厉的哀嚎时,千鸟蹲下身,脸上的笑仿佛是听到什么动听的乐曲般沉溺欣喜:
“虽然吃人什么的很恶心,但我对针对产屋敷这件事很感兴趣哦。”
在鬼彻底消散时,看到的是那张艳丽苍白的笑脸,以及最后的话语:“所以,下次见面,再一起做坏事吧,亲爱的同位体。”
看着鬼在阳光下化为灰烬,千鸟才收回视线,蹭了蹭鞋子上沾染上的血。
幸好现在太阳还没下山,再慢一会富冈义勇来了也能见到这只鬼。
不过那家伙怎么还没来,入夜了树林里很不安全的好吗。
千鸟走了一小段距离,就看到飞快在他身前停下的富冈义勇。
富冈义勇冷着一张脸,安静地看着他,好一会才开口:“你去干嘛了?”
他似乎并没意识到千鸟的体力问题,而是觉得千鸟有事离队了。
千鸟深呼吸一下,也不准备说那些或许对方听不懂的弯弯绕绕,直截了当告诉对方自己不行。
在这种方面上,他还是不会逞强的,毕竟累到的可是他自己。
富冈义勇沉默了一会,最后又盯着千鸟看,随后像是理解了一样,闹到旁好像闪过什么灯泡。
下一秒,义勇扛起了没反应过来的千鸟,如同扛米袋一样,脚下的速度丝毫不减。
天蒙蒙黑下来的时候,他们才终于到了目的地,富冈义勇干脆利落地放下了千鸟。
千鸟一手捂住嘴,一手抓着义勇,本就苍白的脸色直接惨白,脑袋跟浆糊一样混在一起。
如果不是不想不体面的坐在地上,他才不会这样苦苦支撑着。
可恶,如果要吐的话,他一定要吐在富冈义勇身上!
富冈义勇难得没有挣脱开,只是站在原地等着千鸟平复下来,毕竟对方看起来真的很难受。
千鸟最后还是没有吐,他不想再和这家伙多说了,还是速战速决快些回去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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