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村头陈大娘家的。”从不远处田地里传来洪亮的嗓音。
“村头陈大娘家的。”解疏影好心的给顾清霖重复一遍。
顾清霖生无可恋的抱着小黑,无奈的唤了声:“阿影啊。”
“嗯?”
“爹爹和娘亲养大你真是不易。”顾清霖闷声道。
解疏影扶起他,从袖袋里摸出一锭银子放到顾清霖手里,嘱咐道:“坐好,等会瞅准机会把钱扔进去。”
小黑状似不满的摇摇马首,在解疏影拉动缰绳时才改作疾驰,到村头自觉的放慢速度。
顾清霖依解疏影所言,把银子抛进小院,自里面传出一声惊呼与脚步声。
解疏影听到动静喊了声:“买果钱。”
小黑配合默契的以最快的速度窜了出去,顾清霖没有防备,一下子撞到解疏影怀里,而后被一双有力的双臂固定住。
院门打开,淳朴的陈大娘东张西望没瞧见人,又关上门,嘀咕道:“买果钱?买什么果?”
她一拍脑门,果林!这么多钱,惊慌道:“快快快,当家的,赶紧去林子看看去。”
那边解疏影无事人似的把小黑停在木栅小院外,举起顾清霖放到地上,翻身下马抱着一大堆果子进了院子。
站在竹筛前理着草药的江予墨瞥见满满当当的罩衫顿住手,看向顾清霖。
顾清霖清清嗓子,面不改色的说:“给过钱了。”
“先给的钱先摘的果?”江予墨一本正经的问道。
顾清霖低下头,垂着手说:“不问自取即为偷,师兄我错了。”
江予墨将草药翻个面,沉声道:“抄上一遍,天黑前交予我。”
“是,师兄。”
顾清霖走向江予墨屋里,提笔写下:不问自取即为偷。
“清霖,出来洗手吃饭。”解疏影搅着兑好的热水说:“烧了你爱吃的鱼。”
顾清霖把纸拿起吹了吹,折好放进袖袋,转身看见桌案上遮尘的布,掀开一看果然是一把琴。
琴身乃是古树的原木所制,琴弦是上等的蚕丝,算不得名贵,但右下角刻着的图案就很有意思了。
那是两株细竹,长着的却并非竹叶,而是师伯钟爱的霜叶,绿竹红叶,旁边是竖着的黑色题字:氿木。
顾清霖不禁嘴角上扬,重新把布盖好,眸中散发出别样的光芒。
饭桌上,解疏影把没刺的鱼肉倒到顾清霖碗里,顾清霖吃的心不在焉。
江予墨在被顾清霖有意无意的打量几次后,终于出声:“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