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清霖瞅瞅她手里的,又瞧瞧自己手上的,浅笑道:“蝗虫啊。”
独乐乐不如众乐乐,他把“四不像”拿到解疏影眼前,郑重其事的说:“此物名曰蝗虫,以草编织而成,神似而形不似。然师兄所赠不可妄语,只能叹之技艺精湛令人折服。”
解疏影抬首,深情款款的凝视顾清霖,配合道:“吾妻所言极是,为夫受教了。”
四目相对,顾清霖努力装出清冷模样,颔首道:“孺子可教。”
一唱一和的,江予墨淡然笑之。
行至村头,烤肉的焦香扑鼻而来,孩童迫不及待的奔走欢呼,走过拐角,空地上燃着的篝火烧的正旺。
数张方桌前后相接摆在一起,上面放着不知名的果子,绿的红的紫的,还有农家自制的枣泥酥,栗子糕,豆沙卷。
解疏影把顾清霖放到矮凳上,打来温水给他洗着手,每根指节每个指缝都搓揉干净,拧干帕子吸去水珠。
“小伙子平日都这么伺候?”
“嗯。”
“不累吗?”
“甘之如饴”
解疏影站起身端走水,拿着盘子在长桌前挑拣着。
“怎么才能找到的这么好的男人?”
“是啊,真是羡慕,我家那口子哪里会做这些。”
“你家待你也不错啦。”
“得了吧,就会烧个饭。”
“人比人气死人,我家洗衣做饭都是我。”
“我家也都是我,昨儿老娘还让我硬气些。”
顾清霖听着旁边的窃窃私语,突然冷声道:“有什么好羡慕的。”
若是可以,他情愿解疏影什么都不要做。大将军该战场杀敌,而不是日日为他担惊受怕,沦为家长里短的谈资。
周遭阒然,江予墨覆手在顾清霖手上,安慰道:“别气。”
转而对长桌前的身影喊道:“解疏影。”
解疏影闻声快步走了过来,把盘子放到长凳,蹲在顾清霖身前,见他沉着脸很是不悦,不明所以的问道:“怎么了?”
“自己把自己气着了。”江予墨苦笑着抽出解疏影重迭在一起的盘子。
解疏影抚上顾清霖的面颊,拇指摩挲着,温声说:“乖,不气。”
顾清霖垂下头,解疏影捏了块枣泥酥放到他的嘴边说:“给你挑好的废了些时间,怎的就气上了?”
顾清霖推开他拿着糕点的手沉默不语。
解疏影放下食物,握住顾清霖的双手盯着他,“说话,别不吭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