粗茶淡饭对解疏影而言已是得心应手,红烧鱼,炒时蔬,人参鸡汤再加一道煎豆腐。
四人围坐方桌,以茶代酒,正聊着,从外面跑来一个稚儿,约莫五六岁,扎着发髻,穿着蓝色短布衫,提着壶不知名的酒,有些羞涩的把酒放到江予墨手上,怯声说:“爹爹说先生家来了客,送自家酿的酒给先生。”
“酒我收下了,替我谢谢你爹爹。”江予墨揉揉稚儿的发顶。
解疏影从桌上取了包糕点递给他,弯身笑的和蔼:“谢谢你的酒。”
稚儿看向江予墨,见他点头方才收下糕点,说了声谢谢便跑了出去。
“师弟?”江予墨晃着手中的酒,意思很明显。
顾清霖低头吃鱼,闷闷的说:“又不给我喝,唤我做甚。”
“你喝这个。”解疏影盛了碗鸡汤放到他面前,欢快的去厨屋拿了酒盏出来。
打开酒壶的瞬间溢出香来,浓郁而又热烈。
顾清霖受不住诱惑伸出筷子沾向解疏影的酒盏,尚未碰到,酒盏已被端起一饮而尽,然后剩个空盏在他的筷子底下。
顾清霖镇定自若的拐个弯夹了根青菜放到嘴里,评价道:“炒老了。”
解疏影顺着他的话说:“师兄的菜老了。”
“原是怪我了。”江予墨说:“我不该收那孩子的酒来馋你。”
顾清霖浅笑不语,淡定的只吃菜叶,把剩下的扔到解疏影碗里。
江予墨见状说道:“怎的越发挑了?下次把菜切一下再炒。”
“王爷赏赐是卑职之幸。”解疏影张大嘴,动作缓慢的把菜放入口中,夸张道:“好吃。”
顾清霖对江予墨挑眉,看,他愿意,他喜欢,他乐在其中。
江予墨噎住,低头看着碗,缓声说:“他扔掉的才是最好的。”
解疏影怔住,筷子夹着的菜也不香了,僵硬的转过头,哄道:“别挑食。”
许昌奕暗自对江先生佩服不已,只一句话便能扭转乾坤。
顾清霖嚼着根完整的青菜,嫌弃道:“难吃。”
说着就要吐出来。
“师门门规,不得浪费。”江予墨放下筷子提醒道,见他要直接咽下去又说:“嚼碎。”
顾清霖鼓着腮帮,抬头看向对面,还未开口,江予墨已经用食指堵上耳朵离开了。
一声师兄随着嘴里的青菜一道吞咽下腹。
午后的阳光很暖,解疏影在外洗碗,顾清霖则在院中悠闲的踱步。
看看西南角的菜圃,瞅瞅东南角的鸡,再蹲身薅上几颗菜喂给鸡。瞥见树叶小船沉到盆底,将其捞出置于一旁,打着哈欠回了房。
树荫下,解疏影与江予墨各执一子,许昌奕如获至宝般的抱着江予墨的医术在屋檐下钻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