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真是赏心悦目。”穆千雪透过饭厅支起的窗子感慨着,人影消失在转角,她侧身问林祥:“他是怎么做到让这么个纨绔浪子一反常态的?”
“这就要从几年前说起了”林祥来了兴致,滔滔不绝的给她讲起往事,讲至精彩处眉飞色舞的比划着。
屋内几人和丫鬟小厮听得津津有味,茶壶点心添了一道又一道。
小院的静寂与府院的热闹相处的格外融洽,顾清霖需要静养,除了用饭便是呆在廊下翻着话本。
穆千雪投其所好送了许多,临走时邀他去她家小住,解疏影应下。
又闯祸了
盛夏时节,骄阳如焰,避开晌午的酷热,小厮搬出竹制躺椅和数盆冰块。
顾清霖着单衣卧在上面惬意的翻着话本,时不时抬眸望向院中水缸里盛开的莲花。
解疏影坐在侧旁,剥开新鲜的荔枝放到顾清霖口中,见其看的入神漾笑走到小院中间,挑了朵自认为十分满意的花,一记手刀干脆利落。
“喏。”解疏影将藏于身后的莲花献至顾清霖眼前,带着一副不用谢的神情说:“给你,省的瞧了又瞧的。”
顾清霖呆了一剎,转为细观,花蕊是黄色的细绒状,靠里的花瓣为浅紫,逐层越来越深,直至最外层的深紫。
“阿影啊。”
“嗯?”解疏影晃晃莲花,嗅了嗅,别说,挺好闻的,放到顾清霖鼻下:“香吗?”
“香。”顾清霖极其温柔的问道:“那么多的花,你为何偏偏要摘这枝?”
解疏影愣在原地,保持着拿花的状态,视线由花移到顾清霖的脸。
这张脸上毫无柔情可言,冷的比盆中的冰块还要多上几分,他好像闯祸了。
顾清霖从他手中接过花闻闻,缓缓开口:“是比其他的香要淡些,色泽也更润,不愧是培育了两年才开出的。”
他强调:“唯一的一枝。”
那口缸里有几株呢,怎的就这么赶巧,解疏影欲哭无泪,怏怏道:“你没说过,我瞧你甚是喜爱,这才摘的。”
顾清霖坐起身,看向没了花的那处水面,而后垂眸凝着手中的莲,语气亲和的说:“没事,种来就是给人摘的。”
这哪是没事?分明是大事,一向勇于认错的解疏影立马蹲下抱住顾清霖的双腿,将脸贴着腿,“我错了。”
顾清霖食指穿过解疏影下颌,曲指抬起,与拇指并捏着,俯视他的一双桃花眼,淡淡开口:“夫君怎会有错,怪我没说。”
“我的错,我做错事了。”解疏影握住顾清霖的手,眸露悔意,说的真切:“我明知王爷爱莲还擅自去摘,不论摘的是哪株都是我的错。”
解疏影蹭着顾清霖掌心,学着以往顾清霖那般唤着:“清霖,夫人,王爷,二皇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