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太阳初升,解疏影便至军营大点兵,浩浩荡荡的前往清照寺,出示一纸文书,动工修缮。
身穿厚重甲胄的“铺路先锋军”将一车又一车的土从山下抬到山上,满头大汗,有苦不能言。
“不够,再拉点过来。”解疏影立在高处监督着。
台阶上的众人脚下一顿,复又快速的迈上阶梯。
“那边高了,对,就是那儿。”
“那里矮了,再添点。”
“不够平整,一点斜坡都不准有,铺仔细些。”
寺庙内的小僧时不时探头看一下,欲言又止,最后实在看不过去那一张张干涸的嘴唇,自庙里端出水。
先锋军看着水舔舔唇角,没有人过去也没有人出声,继续手头的活。
解疏影瞧的满意,下令休息。
首领令其整队,有序的走到桌案前,一人喝完退后,一人再上前一步。
树荫下,随意搭着腿的解疏影与正襟危坐的军队形成鲜明对比。
歇了半晌,解疏影起身拍打衣摆,众人跟着站了起来。
抬着的土换成了青石,从山顶传出叮叮当当的敲打声。
“块儿大了,再小点。”
“太小了,再大点。”
“压紧点。”
“铺密些。”
最后一片落成,解疏影前前后后走了不下百遍,方才满意的大手一挥:“回营!”
哥用人,弟善后,林祥毫无怨言,指挥着手下将酒从马车上搬下来,不得不说,他对大将军的雷厉风行很是敬佩。
同样钦佩的还有解疏影口中的顾小王爷。
顾清霖拿过解疏影手里的湿帕,给他敷着脸,“一年去不到两趟的,填它做甚?晒成这样。”
解疏影打量起顾清霖的冷脸,逗道:“小王爷这是心疼我呢还是嫌弃我呢?”
顾清霖把湿帕翻个面盖上去,眉头微拧,厌恶道:“自是嫌弃,晒成这般的谁要。”
“口是心非。”解疏影取下湿帕,精准的扔进盆里,翻身将顾清霖压在身下,问的认真:“真的很丑吗?”
顾清霖答的也很认真:“丑。”
解疏影埋首在顾清霖胸口蹭来蹭去,边蹭边说:“小王爷真的不要我了吗?”
顾清霖摸着他的头,揉发欲言,忽觉后腰探进一只不老实的手,即将脱口而出的“要”硬生生变作:“不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