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在前两日江予墨就告诉他顾清霖快醒了,但此刻的解疏影依旧忍不住喜极而泣,他想抱他又怕碰坏了他,只能抓着手贴上面颊。
顾清霖想再看看,可是好累好累,他努力的挤出一抹完全看不出的笑,终是不堪重负似的沉沉睡去。
解疏影漾着笑,跑至门口对江予墨喊道:“师兄,清霖醒了,又睡了。”
江予墨抬首,见解疏影挂着泪的笑脸,微微一笑。
身体恢复些自然就醒了,体力不支睡了也很正常,他从容的低下头,继续整理手里的药草。
晨间的凉意散去,小院暖洋洋的。解疏影进屋把顾清霖抱放到廊下竹榻,盖上薄被,继续读:“他要去东头的铺子吃碗阳春面,好巧不巧的又见到这个乞丐……”
因爱生忧,亦会由爱生欢,身心系于一人,江予墨道:“真是个傻的。”
一日三问下
斜阳西下,皓月被乌云遮挡,带来雨水打在外面嘀嗒作响,解疏影起身关上窗。
内室矮长榻早已撤去,他侧身瞧着顾清霖,比之前长了些肉,不再是瘦骨嶙峋的模样。
苍白的脸上眉眼依旧,薄唇隐隐泛紫,淡淡的,浅浅的,解疏影倾身覆上去,仿若蜻蜓点水,一触即分。
细雨顺着屋檐珠帘般的落下,谱出动人的乐章。
床上的这人终于睡够了似的睁开眼,明眸滴溜溜的瞧着门口进来的身影,展露笑颜。
解疏影把药放下,似笑非笑道:“醒了?”
顾清霖:“嗯。”
解疏影发出很重的鼻音:“嗯。”
冷脸冷语道:“来,算账。”
“第一笔,受伤的事不能让我知晓。”
顾清霖收起笑脸,眉心微蹙,不吭声。
“第二笔,帮你送信。”解疏影从匣子里拿出捆扎好的信放到顾清霖手边,“挺喜欢写啊,不如你读给我听。”
顾清霖盯着解疏影,悄悄的挪着手,碰到信件,推推,再推推。
一声闷响,成捆的信件掉落在地。
解疏影握紧背在身后的手,强行压下想要扬起的唇角,憋住笑,愠道:“扔了也没用。”
顾清霖阖目假寐。
解疏影戳穿他:“别装,师兄说你恢复的不错。”
顾清霖只得睁开眼,看着屋顶,继续保持沉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