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见她微微一笑,来到陆大郎的身边。
“陆大郎,你住在那村子里,而那村子里到处都是病猪尸体,我多问一声不也是正常的吗?”
“你又何必寻死觅活,再说我也没说养猪的是你啊。”
她淡定的言语,让陆大郎有些慌。
“你,你问我病猪的意思,不就是说我养了那些猪么?”
“那一个村子的人刚好你在这里,我不问你我问谁?”
她似是拿捏陆大郎,一番问题问下来,让他应接不暇,脑子都转不过来。
趁着此刻,她又问陆大郎:“你方才说是你妻子执意不搬走,才让你们一家人沦落至此。事实真是如此吗?”
陆大郎顿时被带到这个问题里,眉头一蹙,放言出口。
“难道我说的还有假吗?!我一家人只留我一个,我妻儿全部没有下落,崔娘子,你何必如此苦苦相逼!我也不过是想求一顿饭,苟活一条命罢了!”
他堂堂八尺男,提起妻儿痛哭不已,瞧着周遭人心里都不是滋味。
崔之玉却是冷笑几分,招呼云修把人带过来。
不到一会,人群中忽然出现一个妇人,上来便双目猩红的看向陆大郎,咬牙切齿道。
“陆震,你真是闭着眼睛说瞎话!!你我夫妻多年,同甘共苦过,但我竟没想到,大难临头你丢下我们一家子,只顾自己逃命!”
此人,正是满身狼藉的陆婶子。
众人诧异,陆大郎也瞪大双眼,难以置信地看过去。
不明白她怎么也逃出来了!自己分明看到她和儿媳,被洪水淹没,她们逃不过自己,又不习水性,必死无疑的。
可如今却好端端地站在自己面前。
怔愣之际,陆婶子无比心寒地控诉道。
“当初若不是你执意不肯搬走,我们儿子儿媳又怎么会被淹死!!你也希望我死,只保全你自己!陆震,我早该看清你的,早该看清你这张禽兽之脸!”
“你为了一己之私,如今还要把脏水往崔娘子身上泼,可是你抬头看看,这么多人,谁会信你的话啊?”
“崔娘子帮了那么多人!你却想以区区几句话栽赃人家,你到底安的什么心。”
陆婶子越说越激动,恨不得冲上去与他来个鱼死网破。
趁着众人都在,她积怨在心里已久的怒气再也隐忍不住,尤其是想到洪水来临时,陆大郎绝情的模样,更是痛恨万分。
“诸位!我与这陆大郎成亲已久,受尽了他的白眼与欺凌,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,无论他对我做什么,说什么,我都忍下了。”
“可他却得寸进尺,越发过分,危急时刻,不顾家人安危也就罢了,如今在这里还大放厥词,想要栽赃人家崔娘子!”
“这样的男人,还配活在世上吗?!今日我就告诉诸位,他都做了什么腌臜事!”
看到陆婶子怒不可遏,陆大郎终于反应过来,又气又怕地要上前堵住她的嘴。
而一旁的云修眼疾手快,一把扼住陆大郎的手,目光一如数九的寒风令他犯怵。
趁此机会,陆婶子竟揪起他的衣领,大声告知。
“陆震此人不知廉耻,丧心病狂!平日一有不顺就拿我出气。
当初我们在崔娘子的猪场做工,他眼红不已,一早就想着偷着崔娘子的猪仔去外面扩栏养殖,然后好脱离崔娘子自己做营生。”
“不过他胆子小,不敢轻举妄动,直到前些日子崔娘子不让我们扩栏,就怕气候不好,养猪密度过大,造成一些不好的影响。
而他不甘如此,教唆着全家隐瞒着崔娘子在外面扩栏养猪,没有猪仔,就去关城私户收猪,后来还在一个外乡人手里买了不少便宜的病猪,说是卖出去谁也不会怀疑到肉身上。”
“我屡次规劝,却遭来的是一番毒打。然而这还不是最丧心病狂的!最腌臜的,还是他禽兽到让儿媳怀了他的骨肉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