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哥儿十分认真地说道:“以后姑姑老了,景哥儿一定会照顾姑姑,会让姑姑过得好,吃得好。”
景氏被他逗笑,也对崔之玉没什么话说了。
“你啊,还好你兄长有孩子。”
“川哥儿景哥儿还不够的话,让嫂嫂再生一个便是,反正我也养得起。还有啊,母亲父亲都在我身边,我没有公婆脸色要看,也无需去花费心思侍奉丈夫,还有嫂嫂与兄长的疼爱,这世间不知道多少女人艳羡我呢!只是他们不说罢了!”
景氏忍着泪意连连点头:“也是,阿爹阿娘都在你身边,就算不嫁人,咱们一家人照样过得好。”
言罢,海氏与崔之舟招待完宾客也走了过来。
景哥儿抱着崔之玉的脖颈,咧着嘴开口:“阿爹阿娘,以后景哥儿要和姑姑睡了,因为以后景哥儿要为姑姑养老。”
这时大半高的另一个小少年也端着盘子走进来:“有兄长在,何须让你为姑姑养老?我一定会让姑姑过得好的。”
川哥儿如今也长高了不少,而且还立志读书,要考取功名光耀门楣。
此刻就连崔之舟,也沉浸在一家子的幸福氛围中,心底隐藏的秘密,也被他紧紧压在了心里深处。
如今这就是他最为幸福的时刻,一家人都在一起,言笑晏晏,好不热闹。
殊不知,门外的那些宾馆之中,一个身穿麻衣,脸部沾灰略显憔悴的女子,正通过半敞开的院门盯着他们一家子。
女子的脸色一片阴沉,眼底闪过数不清的怨恨之意。目光犹如闪着寒光的刀锋,双手已紧攥成拳,恨不得现在便冲上去,将这一家子都大卸八块!丢出去了喂狗!
如今他们是热闹非凡,可当初若这崔氏二老不拒绝自己的母亲的议亲,成全了她和阿舟的婚事,那么现在站在他身边的女子,绝对不是这个海氏!!
那自己也不会沦落到孤独一人的地步。
她的美好,是被这群人拆散的,是被他们掠夺的。
如今还让自己亲眼见到他们的幸福,这是何其讽刺啊?
女人紧捏着杯盏狠狠扔到一旁的花圃里,速度之快,削了花头。
此刻一胖墩墩的少年正拿着大鸡腿路过此处,别人都是喜气洋洋之景,唯独这位女子好生奇怪,怎么就生气了呢?
于是走到花圃里捡起那杯盏,检查了下才说道:“这位婶婶,你为何生气?谁得罪了你吗?无端拿这杯盏出气,浪费茶水啊!”
此话一出,女子狠厉的目光忽然投射过来!
像数九的寒风,又似阎罗爷似的,无端把孩子吓到。
此人正是魏氏的孩子,枫哥儿。
自打生活好了以后,这馋鬼天天吃东西,这不,明明是与川哥儿差不多的身形,现在硬生生的吃成了个胖大小伙。
不过他虽然被吓到,也不畏惧,很快便挺直了身子,记起母亲说的话,不能怕任何人,谁要是欺负自己,他就冷眉应对!
“婶婶有错在先,难道还不让我说了么?我看婶婶面前的饭菜也不吃,还丢了杯盏倒了酒水,不就是浪费么!”
“婶婶若觉得我说的不对,我便找人过来评评理。”
说完枫哥儿便扭头要去请旁桌的薛老爷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