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崔之玉和海氏一起受邀前往严氏的家中做客。
崔之玉曾经和这个严氏有过几面之缘,但皆因家中那织布坊的缘故。
她手巧,又绣工了得,所以母亲还额外提起她不少次。
外人也道,她与她的夫君伉俪情深,当初他们一家子是被贬为奴籍扔到汀州来做工的。
本是远洲人,距离汀州不是很远,夫妻二人带着一家子在汀州全部存活,实属不易。
目前崔之玉对这位严氏娘子,还是存有好感。
只不过方才见她目光闪躲,崔之玉总觉得哪里不对劲。
兴许是和一些心眼多的人打交道多了,崔之玉习惯性地会多想一些事。
尤其是关系到自家人。
她看向身边的海氏,这一路上严氏都时不时地提起他夫君来,无意间却让海氏神情更颓。
崔之玉明白她的难过,便握住海氏的手,轻声劝慰。
“嫂嫂,莫难过,事情总有柳暗花明的那天。我已经与兄长相谈过了,他其实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样。”
海氏一听,忽然心疼起崔之舟来。
“玉儿,你兄长他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才变成这样?我知他此刻肯定也难受得紧,我这个做妻子的,非但帮不到他,反而让他……”
“嫂嫂你别这么想,我们能在背后一如既往地成为后盾,就是对他最大的支持。我相信哥哥肯定会想明白的。”
有了崔之玉的这番话,海氏也在心里自我挣扎。
此时此刻,她不能添乱才是,给阿舟一些时间,大不了让景哥儿和阿舟多多接触。
亲生儿子也许会唤醒他的一些记忆呢?
正想着,他们已经到了严氏的屋舍。
严氏热情不已地请他们进来,不过途经一处小房时,她收紧神情,也放轻了声音。
“崔娘子,海娘子,咱们轻声一些,我婆母身子不好,下不得床,这几日苦恼得很。”
说着说着她的神色黯淡下来。
海氏一听,连忙看了崔之玉一眼,低声道:“不知娘子的婆母现下如何了?”
“难怪这些日子你甚少来织布坊,是因为你婆母的缘故吧?”
海氏怜悯道。
与此同时,严氏忽然想到什么,看向崔之玉恳求起来。
“崔娘子,我方才忽然想起你是懂医的!我婆母的腿忽然下不得床,就是这几日的事,我有去汀州城内请过郎中,可郎中也看不出个缘由来,只让婆母好生休息。”
“可是我婆母长期卧床,身子只会越来越差,好歹也要知道她的腿是为何下不了床,这才能对症下药啊!”
“崔娘子,你医术高明,我又是在你织布坊做活的,对你绝无二心!还恳求崔娘子能大发慈悲,不如现下替我婆母看看病吧!”
听她这么说,崔之玉倒是没拒绝。
想着来都来了,更何况海氏看向自己,大概也是这么个意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