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絮看了看身上的衣服,对身边人说道:“家里要办丧事,这种艳色衣裳收起来吧!”
雨荷和兰枝有些意外,但谁也没说声音。
曹锦宥大约猜着什么事儿,望着云絮欲言又止。
云絮笑着,仰头看着男人,宽慰地道:“放心吧!不是什么大事,也和咱们无关。”
曹锦宥听云絮这么说,也就放心了,“走吧,屋里暖和。便是有什么大事,也和咱们无关。”说着,替云絮将披风穿好,二人进院子。
云絮命人打了水来,仔细地洗着手,这不会是第一次,也不会是最后一次。
“你会怪我狠毒么?”云絮回头问道。
曹锦宥望着与云絮,她与平时一般温柔,娴静,仿佛只是出去外人看戏,逛花园一般。
“不会,不只是你,阿娘,长姐都做过。有时候仁慈,也会害死身边人。”曹锦宥说着,眼底流露出几分伤感之意,“夫人,今晚我能不能和你一起睡?我讲故事与你听。”
云絮瞳孔放大,有些愤怒地道:“四爷你真是好样的,连这种借口都能找,便是——我也没那个兴致。”
曹锦宥有些无奈,他就是再饥。渴,也不至于在这种时候提,无奈地道:“夫人,你想哪儿去了,真是和你说故事。”
云絮白了男人一眼,指着罗汉榻上,冷漠地说道:“这里也是一样的。”
曹锦宥哪里肯,抢了云絮的床榻不说,还强行将人拽上。床榻,“不管,必须一起睡。”
云絮挣扎不过,只得与曹锦宥并排躺下,却另扯了床被子盖上,“你说。”
曹锦宥侧目看着云絮的睡颜,斟酌许久才开口道:“你就不好奇我与那位的事儿?”
云絮一脸淡然闭眼假寐,干脆地回道:“不好奇。”
她又不爱他,为什么要好奇,孩子有人生,事情有人做,感情的苦楚有人受着,为什么要自讨苦吃?
曹锦宥一时语塞,果然,云絮是个不解风情的。
“罢了,睡罢!”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,实在没法继续说下去。
外头刚熄了灯,曹锦宥又觉得有一肚子的话要和云絮说。
“夫人,你心中可有中意人的模样,或是性情。咱们就当普通朋友说说闲话如何?”曹锦宥看了云絮一眼,开口问道。
好半晌,才听见云絮说:“心里有我的,不是嘴上说说的那种。”
“那夫人想要我怎么做?”曹锦宥侧过身来,单手撑着脑袋,无比认真地问道。
云絮也跟着翻过身去,不再理会曹锦宥。
夜里,云絮梦里出现许多东西,一会儿是梁书竹又带着人来拐走自己,要带去花楼卖掉。
一会儿是王靖元逼她去死,给云玥腾位置。
“啊,不要!”云絮尖叫一声,翻身坐起,只觉大汗淋漓。
“别怕,我在这里。”曹锦宥也跟着起来,伸手将云絮拥入怀中。
云絮好半天才定了定神,伸手在枕头底下拿了块帕子擦了擦脸上的汗水。
耳畔是男人强有力的心跳声,听着连心也安定了很多,那种不安荡然无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