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了机场,她带上口罩和墨镜前往安检。
“沈醉那边……”突然,沈念侧头与她说话。
莫槐打了一个激灵,转头朝她看去。
沈念声音没什么情绪起伏,仿佛只是在交代什么无关紧要的事情:“以后我自己会找机会解释,不要暴露我之后的安排。”
莫槐连忙点头:“我知道。”
沈念轻笑一声,听着绝不是什么喜悦的情绪。
她问:“她对澄月渗透到什么地步了?”
“咳。”莫槐轻咳一声。
随即,她摇摇头:“沈总很尊重你,虽然这两年重要资源大都是她那边提供,但除了打听行踪,她没有干涉过澄月内部事务。”
沈念别开脸。
“……”莫槐绕到她面前,“你不信?”
“不是。”沈念表情全藏在伪装之下,莫槐也无法看清。
她将口罩往上提了提,没有继续话题,只是淡淡说了句“走吧”,便自顾自前往入口。
莫槐松了口气,提起行李小碎步追赶上去。
绕了一大段路,经过两次转机,当天夜里,沈念在离A市并不算远的Y城下机。
莫槐坐她隔壁,知道她一整天没吃什么东西,刚出了机场就急匆匆要安排晚餐。
“不用。”沈念婉拒。
她看了一眼时间,现在是夜里八点,并不算太晚。
“和那边联系了么?直接去医院。”
莫槐五官都皱成一团:“你不吃点填填肚子?”
沈念摇头。
她早已经不是几年前那个初出茅庐的学生,车内气压很低,司机直接更改导航路线,连莫槐都不敢忤逆。
赶到医院已经是9点多,她按照地址寻找病房位置,在走廊上遇到刚打算出去抽烟的姜树白。
“……”姜树白愣怔一下。
沈念淡淡瞥他一眼,脚步都没听,径直越过他往前走。
“诶!等等!”姜树白回神,将人喊住。
沈念驻足。
姜树白咳了咳:“你奶奶已经睡了。”
他抓了抓头发:“你咋这么晚?明早再过来吧。”
沈念似乎完全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,继续往前走。
但她很快停了下来,看向身旁莫槐,压低声音:“你到下面等我。”
莫槐:“他不是说病人已经……”
“我去看一眼。”沈念又道,“看完就下去。”
“行。”莫槐深吸一口气,医院古怪的消毒水味充斥她鼻腔。
她转身,顺手带走了一旁的姜树白。
安静的走廊上,沈念放轻了脚步声。
这个点对于探病而言确实有些晚,住院区非常安静,只能看到惨白的光从一扇扇半开的房门挤出,铺成一片静默的地毯。
透过一扇扇半开的房门,她看到里面或卧或坐的病号。
世人的痛苦总是各异,每个人在不同的困境中苦苦挣扎。
所以,当她走到尽头单人病房区域,悄无声息打开门,借着走廊灯光打量病床上那位老太太时,她竟生出些违和的不真实感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