懒得问他在做什么,萧婧华道:“你没发现?”
陆埕一怔,不解道:“发现什么?”
“娘心里好像有事。”
萧婧华道:“即便是在等我们,也不至于一直在院里候着。方才与我说话时也心不在焉的。”
像是心中慌乱不安,想寻个人说话纾解郁气。
她语气不好,“你这当儿子的,也不知道去问问。”
陆埕眉头拧起,“抱歉,是我没注意。”
和她道歉有什么用,去和娘道歉啊。
萧婧华转身。
“对了。”
她又转回去,“工部的人你什么时候去给我挑?我着急用。”
陆埕:“明日就去。”
萧婧华视线下滑。
“伤已经差不多快好了,不必担心。”
“谁担心了?”
自作多情。
萧婧华扭头就走。
门口光影一晃,夜色吞噬光亮,只剩院内檐下灯盏散发着暖光。
她走了。
陆埕松开握紧的左手,指尖轻捻。
划痕横亘食指指腹,猩红鲜血冒出。
他擦去指尖黏腻,简单处理过后轻轻关上书房门。抬首望了眼灯火通明的正房,他并未惊动任何人,悄悄离去。
夜风微凉,轻柔拂过指间伤口,带了轻微刺痛。
陆埕在皎洁月色照耀下缓步走向前院。
灯熄了,整座院子笼罩在黑暗中,寂静无声。
耳畔若有似无的泣声仿佛只是他的错觉。
陆埕心口一痛,深深吸气,抬手敲门。
“谁?”
里头响起陆夫人带了哽咽的声音。
“娘,是我。”
……
予安觅真将今日收到的生辰礼全部送进来便退了出去,萧婧华坐在榻上,垂眸认真拆着。
箬兰凑上来,神神秘秘道:“郡主猜猜,今年的生辰礼是什么?”
萧婧华头也不抬,“总不过是首饰香囊。”
每年都是这些,她都猜腻了。
箬兰垮了脸,“郡主怎么一点也不配合。”
她揭开帕子,露出里头一只刻着云纹的银手镯。
萧婧华拿过,眼露喜意,“好看,我喜欢,箬兰费心了。”
虽然每年都是这些,但谁叫她喜欢呢。
谁能拒绝漂亮衣服和首饰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