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任苍鸾大圣使元照金,伴随着他咂舌的笑声,竟是隐为人知的出现在这莺歌府府主的庭院之中。
对于身后的嬉笑,姜谛琊倒是不以为意,继续投喂着他的池鱼,饶有兴致的道:“噢?犬子岌岌可危?大圣使何出此言?”
元照金笑叹一声,不由投去为其感到无知的目光,道:“你可知道,此次府祭上,令公子想要下手夺取幻生瞳的那名女子,是何人?”
姜谛琊笑意不减,明明知道,却装作不懂的道:“噢?是何人?不就是我的一名女子么,不然还能是何人?”
元照金摇摇头,道:“那你可就错了,若放在曾经,她确实是魅族的一名普通女子,但今时今日,她却还有另一层身份,那就是当今雷狱狱主的少年好友,并且据元沧海说,他俩的关系还不错,有些男女间的暧昧。”
“呵呵,那又如何?当今雷狱狱主,不过区区一个一朝得势的毛头小子罢了。”是不是真的不放在心上不知道,但姜谛琊的笑容表现出来,至少确实是这样。
元照金双眸笑垂:“噢?你真的是这么想的么?”
他看得出,这老东西不过是在装腔作势罢了,虽然他也很想说那小子丝毫入不得他眼,但他不得不承认,这个自废了他元族至高无上血脉的林族小子,一路以来的战绩,确实非同常人,至少,此子敢挑战他元族族长,这是他想都不敢想的。
再加上其如今的身份,雷狱狱主,并且还是有武天玄坐镇的雷狱狱主,放眼如今整个九山八海,有哪方势力之主敢再把他当作一个毛头小子?
所以他还真就不信,这姜谛琊心里能像表面上这样装得如此云淡风轻。
面对他玩味的质问,姜谛琊笑眸微眯了眯,避重就轻的道:“你就直说吧,今日来这,是有什么事吗?”
元照金坦然一笑,道:“我已是收到消息,那小子已经在来莺歌府的路上了,他会在府祭上挑战令公子,以此女为赌注,他若赢了,便会带走此女,到那时,令公子煮熟的娇妾,恐怕就要飞走喽。”
姜谛琊嗤笑:“啧,那也要他能打得过吾儿才行,真当吾儿是犬子了?”
“那倒不然。”元照金客气的道。
“那不就是了,你好歹也是战君强者,并且还与那小子交过手,他几斤几两你难道还不清楚么?你不会认为,他一个战魂大圆满,能敌得过吾儿五十万丈的伪君强者吧?”姜谛琊信誓旦旦的道,脸上满是自信无疑的笑容,在他看来,这个问题的答案显然不言而喻。
元照金则实诚的道:“就个人而言,我的确也觉得那小子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是令公子的对手,但是,纵观过往,难道还不足以引以为鉴的么?当年你们的青衫公子被其一拳打到躺在家里休养了两年的时候,他又怎能想到会是这般结果?我的上一任被其斩杀的时候,可是一点遗言都没留下。”
听得此言,姜谛琊笑意渐渐消散,面庞缓缓沉下,手中的饲料也是停止了投喂。
“你想说什么,直说吧。”姜谛琊淡淡道。
元照金嘴角有一抹弧度露出,这老东西总算是开窍了,旋即道:“如果那小子真胜了你家宝贝儿子,你当如何?”
姜谛琊仍然坚持的冷哼:“哼,不可能。”
元照金无奈,随即道:“好吧好吧,假如,我是说假如,假若他真胜了令公子,你当如何?”
姜谛琊面色铮铮:“首先,他不可能胜得了吾儿。其次,就算真有万分之一的可能,被其取胜,他也别想从我莺歌府的地盘上,把人带走。”
他莺歌府一府双君的计划经营多年,他绝不会让任何人来捣乱他莺歌府的伟业,就算是雷狱狱主,也不行。
但元照金关键的一嘴补入:“那如果是武天玄来了呢?你不会觉得,你是武天玄的对手吧?”
此言一出,这片庭院顿时寂静了下来。
姜谛琊铮冷的神色逐渐松弛,双眸微垂而起,袖袍中的手,不由握了握。
“所以,你想如何。”沉寂良久,姜谛琊终是在这时开口。
元照金满意一笑,道:“既然话说到这份上了,我也不与你遮遮掩掩了,那位大人,他来中州了,就是来帮你对付武天玄的。”
“府祭上,令公子输给那小子后,你若执意强留魅族女子,则与武天玄必有一战,届时你若不敌,可将其引到我们这里。”
听得元照金的提议,姜谛琊迟疑了一下,道:“可是,这不就暴露了我与你们之间的关系,并且这还只是小事,最关键的是,若被其发现了你们在我莺歌府所做之事,传出去为世人所知,你苍鸾圣殿有元族当靠山自是不怕,但我莺歌府岂不就彻底的身败名裂?必叫我莺歌府成为九山公敌。”
元照金早有所料,胸有成竹的给了他一颗定心丸:“放心吧,既然敢引他来,自然就不怕会走漏风声,大人早已做好万全准备,就在那专门候着他了,到时我们便可合力上演一场瓮中捉鳖,只等着他来自投罗网,必叫他有来无回,任何消息,都传不出去。”
“当年族长留了他一缕残神,未斩草除根,就让大人来了断这因果,让这莺歌府的荒郊野岭,成为他武天玄的坟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