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列星半躺在他身边,指尖很慢地挑开他腰间系带,雪白婚服瞬间散开。
“钟情。”
他反复念着这个名字。
“只要说一句爱我,我就放过你。”
声音依旧是缱绻的,仿佛他们连日都在这个小小的世外桃源中不曾出去过,那些可怖的真相也不曾被揭穿。
但他越是做出这副温柔的模样,钟情就越是恐惧。
他忍着心中惧怕,憎恨地与身边人对视:
“要我对你说爱?呵,沈列星,你不如杀了我——啊!”
藏在衣袍间的手不断下滑,突然在某处重重地一按,钟情瞬间惊叫出声,喝道,“把你的手拿开!”
沈列星毫不理会他的怒火,指尖更深地钻进去,贴在他耳畔轻声细语:
“拿开?我怎么舍得?这里可比你上面那张嘴诚实多了,魔尊殿下口口声声说着不爱我,三天之前却又为何对我献身?”
钟情喘着气讽笑:“你很自豪吗?我不过是把你当炉鼎一用而已。能成为本大王的炉鼎,你是该自豪。”
沈列星轻轻吻着他的鬓发:“钟大王若是早说一句爱我,就是把我毕生修为都吸去又如何?牡丹花下一夜恩,纵然九死,亦无悔。”
钟情全身受制,只有头能稍稍动弹几分,便立刻扭开头去,避开身旁人的吻,嫌恶地看向他:
“沈列星,你未婚妻可就在我的识海里看着你呢。你确定还要这般举止不端,让他伤心吗?”
“我的未婚妻,阿情倒是比我更关心他。”
沈列星不以为意,变本加厉地吻着身下人的唇角。
“那就让他看着吧。我和他伤心了,阿情不就高兴了吗?”
身下那只手越来越过分,衣袍在粗暴的动作间彻底散开,冬夜的寒气激得那片雪白肌肤一阵轻颤,烛火的温暖却又紧随其后,像在冰火两重天。
钟情拼命挣扎,可是身体纹丝不动,反倒在契纹的牵引下将双腿分得更开,另一人的探索、侵占清晰无比。
钟情面上终于显露出几分难以掩藏的惊惧。
“滚开!沈列星,你疯了吗?我并非陈悬圃,你我正魔两道水火不容,你竟然还要与我做这种事!?”
沈列星看着那张脸。
这是他从来不曾见过的神情,在他面前,这张脸总爱装出一副端庄古板的模样,偶尔破功变得气急败坏,也总是生动的、天不怕地不怕的。
他曾经这样为这张美丽的脸着迷,无论如何不会想到,竟是他自己叫这张脸失色、僵硬。
但即使这样的钟情依然是美丽的,美到让一颗差点死去的心重新开始震颤,美到让一个被彻头彻尾背叛的人还是软下心肠。
“说一句爱我吧,阿情。我快要忍不住了。”
出口的声音平静无波,只有说话的人知道这句话中无比卑微的乞求。
“我将要对你做的事,只会让你更加害怕。”
钟情冷冰冰地瞪着他:“难道你要杀了我?哼,你最好杀了我,不然待我寻到机会,必然——”
他住了口。
面前人的眼睛突然间变得一片赤红,明明背对着烛台,那千百盏烛火却像在他眼瞳中跃动。
被魔道夺去感官的身体却在这一瞬间尝到危险的滋味,下一刻,面前的人俯身压下,钟情瞪大眼睛。
他想要张嘴咒骂,可话未出口就又被撞得一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