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沈家当年与陈家指腹为婚,沈列星,你可一定要把陈公子带回来啊!”
“若非归一老宗主被魔气所害急需九转回环丹,陈家远在北域,又何必掺中原这趟浑水!咱们一定得救下陈公子!”
沈列星暗自发笑。
他心知肚明这些老东西心中在打什么主意,但他并不在乎。
说了句“知道了”,便加速朝前飞去,不过几息就消失在众人眼前。
等他在魔宫门前落下时,看到一地死尸,眉心终于稍微一凝。
正魔两道的修士单看衣着就可以做个简单判断,魔道要么一身纯黑,要么五颜六色什么都爱往身上招呼,正道则讲究清正简洁,白色为尊,各类冷色淡色次之。
看得出来这是极惨烈的一战,不仅死尸遍地血流遍野,连周边草木都受到殃及,尽数枯萎。
他一个个检查是否还是幸存的陈家人,终于确定宫门之外再无活口之后,他顺着地上的血迹,来到宫门之前。
这是正道修士的血,还残留着无比纯粹的灵气。
他只不过思考了一息时间,便推开门虚掩的门,走进去。
界碑处老魔尊的尸体依然还挂着那儿,已经被风干得不像个人。沈列星也慕名去参观过传说中天品魔兽留下的痕迹,深知这位新上任的魔尊有多么狠毒强悍。
他顺着血迹一路往前,打起十二分精神应对随处可能射来的暗器。
但是什么也没有发生。
他一路无惊无险来到血迹的末端,在那里发现两个身穿白衣倒在地上的人。
二人灵气尽散、神魂离体,看上去像是遇上了某个棘手的敌人,即使两人联手苦战一番也未能击败那人,反倒是自己人双双命丧黄泉。
既然都死了,那就没必要再留在这里。
沈列星一挑眉,提步要走,视线落到两人脸上时却是一顿。
其中一个是典型的正派长相,生得端正清雅,就连死了看上去也是一派高洁。
另一个则白纱覆面,自从残破的纱幕一角中露出一个白皙精致的下巴。
生死关头了还要带帷帽,莫非此人已经貌丑到这个地步?
沈列星心中升起一丝好奇,走上前去随手将那片白纱揭开。
然后瞬间怔在原地。
他看着那张脸,不知不觉连呼吸都放轻了。视线从每一寸肌肤上扫过,最后落到眉心那颗红痣上。
那一点殷红绮丽得像误溅上去的鲜血,沈列星鬼使神差般伸出手在那里轻轻一碰——
像是被灼伤了一般,在碰到那处柔软光滑的肌肤时,他猛然清醒过来,慌忙收回手。
两指在对方颈间一探,没感应到任何跳动,但身体还温热,应当是刚死不久,想必神魂还未散去。
他当机立断,从袖中翻出一枚丹药。
指尖碰到那两片柔软红润的嘴唇时又是一颤,但一点没有犹豫地继续探进去,撬开皓齿后将丹药给对方服下。
那药丸入口即化,沈列星正要抽手,碰到对方湿润的舌尖时却突然顿住。
直到指尖被轻轻一咬,他猛然回神,对上一双黑沉沉的眼睛,才慌乱地抽出手来。
钟情那一瞬间是真想把面前这人的手指咬断。
但他魔气已经耗尽,用尽全力的一咬对上修士铜墙铁壁般的身体,可能连挠痒痒都不如。
帷帽不知丢在何处,他厌恶这种没有遮挡的感觉,费力想要爬起来。
但浑身都绵软得像棉花,仿佛刚死过一次,才坐起身就跌回去。
半路被面前的人扶住:“我喂你吃了返魂丹,此丹虽能活死人肉白骨召神魂入体,但毕竟是死了一次,所以接下来一个月里你的身体会像尸体一般绵软无力。”
手里那截腰肢纤细柔软,沈列星还从来没见过这么细的腰,下意识捏了一下,在对方眉尖一蹙就要发火之前,忽然“咦”了一声。
“陈家玉牌?”
他伸手挑起从钟情衣襟里滑落的玉牌,半惊半喜道:
“你就是陈悬圃?我的未婚妻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