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别怕菜精,它们不是鬼,就是一些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能量体而已。】
系统安抚道,【宇宙位面众多,一个时空就能衍生出一个位面,所以许多位面、或者说许多时空是重叠在一起的。大多数时候这些时空互相平行互不干扰,但也有时候它们会相交、甚至融合,导致这个时空的一些特殊能量体跑到那个时空去,因为磁场不合,才会让跟它们有交集的人生病或是死去——】
【那不就是鬼么!】
钟情崩溃地打断它的话,【你这一大段解释,浓缩成一个字,就是鬼啊!】
系统:【……】
系统:【好吧我承认了,确实是鬼。但是菜精,这回你得靠自己,一个外来者只有一次匹配位面角色的机会,审判者和监管者都已经用掉了,至于我,你知道的,我一向只是一个吉祥物。】
比那些无形的藤蔓更冰冷的手指覆了上来。
撩开外袍,解开衣带,稍稍一顿后,落在他身上那些崭新的、明显得像是宣誓主权一样的痕迹上。
一根细小的藤蔓探了进去,胡乱搅动着。
钟情闭眼忍耐,忍无可忍地时候才意识到那并不是毫无章法地乱来,而是被皮肤上那根手指操纵着,在故意恶劣至极地挑逗。
身后是新砌的浴池,水雾袅袅整日不散。
特地从温泉行宫引来的活水,特地从东方运来的汉白玉。温泉水在中空的玉石之中流动,即使在腊月隆冬,这里也温暖如春。
水汽稍稍唤回钟情神志,他下意识想要转身朝水汽的来源出而去,藤蔓却操控着他的身体,让他走近一步,跨坐上面前的轮椅。
进|入的那一瞬间,他明白过来——
这是惩罚。
那些看不见的异形怪物,宛如贝尔凭空生出的无数双手,帮助他极其粗暴、也极其漫长地完成这次惩罚。
门突然开了。
涌进来的寒风让钟情浑身一颤,随即就被无形的屏障挡住。
黄金烛台上百余根蜡烛凭空飞起,点燃殿内物品。
层层纱幔之下藏着整整几排绸缎或金玉制成的纸牌,梳妆镜后的暗格里宝石骰子堆积如山,床下是花花绿绿的筹码、钞票,和按了鲜红手印的借条……
这样多、却又这样隐秘地藏在这间卧房之内,就像它们的主人所说的拙劣谎言,大象一般存在着,却被另一个人视而不见。
火焰像是被来自地狱的沥青浸没,黑压压的连窗外月光都吞噬殆尽。
黄金玉珠宝都被这黑火付之一炬,只留下一地灰烬和不曾烧完的残片。
这些都是一个赌徒最珍视的东西,钟情卖力地挣扎,把自己折腾得筋疲力竭后,流下这场惩罚中的第一颗眼泪。
“我恨你。”
“可是我爱你,所以即使你犯下这样的罪孽……阿情,我还是想要为你遮掩,即使是在上帝面前。”
狂风大起,灰烬和残片被席卷着奔出房间,只剩一些零碎的幸存者还留在原地。
贝尔挥手,那些小东西就像是生出翅膀一样,乖顺地飞进他掌心。
是一张被烧掉小半个角的红心A,和一颗熏得漆黑的骰子。
原本雪白的骨骰被烟灰覆盖了本来面目,内里的红豆却依然艳红如初。
“纸牌有心,骰子也有心。阿情,你却没有心。”
说话的声音如此哀伤,身下的动作却越来越过分。
握在腰间的双手力道大得出奇,钟情无法挪动半分,只能任由自己被别人操纵着起伏。那双手握住他的腰,也像是扼住他的咽喉,他说不出一句话。
直到过去了多久,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,他们倒在地上。
光洁的地板暖玉生烟,身上的人也白得像玉,苍白的手指嵌在他指间按在地板上时,几乎能融为一体。
天地皆雪白一片,只有他自己是唯一的异色,恍惚之中,竟然生出一种被整片天地禁锢于此、再也逃脱无望的错觉。
双眼已经哭到干涩,再也流不出一丝眼泪,然而耳畔还是没有半点兵器交织的动静。
【统子,监管者那边还没好吗?】
【我不知道啊。他们进入位面之后就没办法跟进行摄像画面共享了,我现在看不到他们那边的情况。系统空间虽然能通话,但监管者一直不回我。菜精你别急,这里鬼太多了,可能信号不好,我再试试。】
钟情心中起了杀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