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然洛萨尔确实被勾到了,但这一点上他和同父异母的哥哥一样,拥有可怕的自制力,总能在最后一刻即使收手,占完便宜就拍拍屁股离开。
钟情不知道贝尔为什么放心洛萨尔在冬宫中自由出入,更不明白为什么洛萨尔真就那么守信,不越雷池一步。
婚礼这天,洛萨尔亲手帮他穿上婚服。
束好腰封后,身后的人很暧昧地伸手横过他腰间,将他揽入怀中。
镜子里映出他们两人的影像。
洛萨尔欣赏了一会儿,笑问:“今天怎么这么安分?不□□我了?”
婚服是一件特制的教袍,雪白的丝绸袍摆曳地,金线织成的圣带一直从肩头垂直脚踝,因为穿戴者并不信教,所以绣十字架的地方被蔷薇花取代。
宽阔袍摆的对比下,腰封勒出那杆纤腰细得惊人。肩膀上领布垂落,花瓣一样含蓄而圣洁地遮挡住前胸,内袍的袍角坠了一圈金铃铛,稍稍一动就会发出悦耳的长吟。
星星头纱缠绕在黄金花冠上,摆在一旁,还没来得及戴上。
但在看到那张脸的时候,所有华丽的服饰和珠宝都黯然失色,沦为陪衬。尤其是那张脸此刻带着一丝愠怒,颊边眼角泛着薄红,简直漂亮到不像话。
洛萨尔情难自禁怀中人颈间落下一吻,由衷赞叹道:“真美。”
钟情厌恶地扭头避开:“滚开。”
洛萨尔强硬地扭过他的脸:“宝贝,虽然我很喜欢你这个样子,但是你没发现吗?你开始急躁了,就像一个输红眼的赌徒。”
钟情一愣,片刻后像是恼羞成怒,狠狠地踩了身后人一脚。
洛萨尔大笑起来,见钟情神色不悦,这才停下,安抚道:“好吧,我滚了。”
更衣室里重新恢复安静,钟情拿起梳妆台上的花冠,片刻后烦躁地朝后一丢。
洛萨尔说得不错,他的确开始急躁了,这种无法把控、处处碰壁的感觉让他不安。
花冠在空中划过一个弧线,却迟迟没有传来落地的声音。
钟情意识到后立刻朝后看去,以为是洛萨尔回心转意去而复返——
但来的是监管者。
或者说,是背叛了前任教皇向贝尔投诚、却并不被他重用的侍从官。
他轻轻理顺和花瓣缠在一起的白纱,走过来,将它仔细地戴在钟情头上。
隔着一层镶嵌碎钻与水晶的雪白类蕾丝,视线变得模模糊糊,大概是看错了,向来玩世不恭的监管者神色竟然有一丝惆怅的思念。
待撩开白纱仔细去看时,那一丝怅然消失不见,面前的人仍旧是一脸轻浮的笑意。
“还是让我来帮你吧。”
“你帮我?去杀贝尔?”钟情诧异,“你们不是不能过多介入剧情吗?”
所以剧情要前任教皇死,即使这个角色由审判者扮演,也不得不死。
“剧情规定刺杀男主的人只能是洛萨尔,我也无法代劳。但是……”
监管者忽然上前一步将他抱在怀里,“别动,洛萨尔就在外面。”
钟情明白过来他的意思,眼前一亮,伸手搂住他的脖颈。
没想到监管者打蛇上棍,一只手顺着腰侧滑下去,勾住钟情腿弯,半抱着让他做到梳妆台上。
这一套连招实在是猝不及防,钟情眨眨眼睛:“你有必要这么敬业吗?”
“洛萨尔可是很难搞的。他能看穿谎言。”
监管者低声道,似乎真的很为面前的人着想,“这一点你这几天不是已经见识过了吗?”
“要怎样才能让他相信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