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些都已经是过去的,没有人会伤害你,我保证。”
森胡桃仰头,脑内翻涌的痛觉作用下,视野模糊不清:
“你知道我的过去吗?为什么你希望我想起来?”
月光下的她的皮肤泛着荧光,绷紧的骨节易碎不堪:
“那些痛苦的东西就算想起来也没有好处。”
“并不是这样的。”但沢田纲吉坚定地抱住她,用自己的温度包裹森胡桃被冷汗浸湿的身体。
他的心跳声隔着肋骨传到森胡桃的胸口,仿佛将滚烫的血液也传了过来。
“他们全都是构成你的一部分。”
“我知道这些事情对你来说很痛苦,但我所认识的你,从来不会因为痛苦而放弃。”
“你的原则和人性,给自己惹了很多麻烦,可你从来都不会因此后悔。”
“你是这样的人,比起痛苦,更在意正确。”
沢田纲吉的声音在森胡桃的脑子里回荡,交叉在记忆的缝隙里,像熹微的太阳一样照进来。
“不要害怕,虽然回想起的过程会有一些痛苦。但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。”
*
海面笼罩着莹莹的纱,月光如流淌的银河洒在房间里。
森胡桃听见他提出的“一起重新开始找回记忆”后,就陷入了沉默,沢田纲吉仍旧抱着她,两人没有说话,他并没有催森胡桃给出回应。
“我可以吗?”森胡桃想。
这句话像拼图一样拼凑到一起,敲打着她的神经。
这是完全不一样的观念。
太宰治一直告诉我,如果痛苦的话,那就逃走好了。
但沢田纲吉说:克服过去,如果逃走的话,你一定会后悔。
就像他在拍卖场里那样,敌人很强大,但还是会打败他们。
沢田纲吉用袖口擦去森胡桃的冷汗,动作轻柔,但还是轻微带来酥麻的疼痛。
如果是这样的疼痛,那我可以忍受。
我想要逃跑。
可是当我看到他那双眼睛信任地看着我时,我竟然相信了他的话。
“我可以吗?”
不对,不是这句话。
如果有这个人陪我一起,那应该是:
“我可以做到。”
只要有他在。
那一切对我来说都不再难以忍受。
*
“我想要知道全部的过去。”
森胡桃揉了揉眼睛:“你已经和我说了意大利的事,但我还想知道并盛的部分,就算很痛苦,那也是我。”
沢田纲吉笑起来,信任的眼神仿佛在说“我知道你会这么做”。
“我愿意全部告诉你,知无不言,言无不尽。但你现在的状态不好,你希望现在听吗?”
“只要你需要,我什么时候都可以讲给你听。”
确实如他所说,森胡桃的精神状况堪忧,身体也很疲惫,她应该休息。
“我还是想要知道,不必要全都告诉我。你可以简单地说,我们到底发生了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