平儿是长子,童试也算是崭露头角,所以,这是叫人忌惮了吗?
他们到底是怕人怕到什么程度?
冬藏的声音却是带着几分焦急:“夫人,这可不行啊,大荒罪奴何其多?如今不管缘由是什么,大公子可是挡了所有罪奴的科举之路,他如今在大荒如何待下去?怕是要受委屈!夫人,您如今怕是要抓紧拿个章程来。”
“受委屈都是轻的,就怕这些穷凶极恶之徒要置平儿于死地!”
姜暖之和大荒的人接触过,对于科考,那可是好多人最后的希望了,姜暖之甚至觉得布局的人根本就是想要置平儿于死地,下一秒,立即将信件塞回信封,给了身边的冬藏:“抓紧叫人跑一趟,将这信件给阿戎送过去,务必告诉他,定要寻几个近卫前去接应。晚了怕要出事!”
想了想,兀自皱眉:“你亲自去,别人我不放心。”
若非闪电今儿个跟着阿戎走了,姜暖之这会恨不得将信件绑在闪电脚脖上头直接给黎戎带过去。
也不知道平儿那边儿到底如何了。
恍惚间姜暖之觉得有些不对啊,若是罪奴全部不能参加科举了,那么,谢良辰这个男主该怎么办?
他考不回京都了?那是不是所有的剧情都不会按照原来的走向走了?
大荒的二月,仍旧碎雪弥漫。却不似冬日那般的冷。雪花落在手上接触温度眨眼间便是消失不见。
黎均平一人坐在路边石头上,面前火堆烧的正旺,上头热着汤羹,火堆噼啪作响,他却下意识的紧了紧身上的衣裳。手上拿着一个包子,却是迟迟没有往嘴里头送。
他的手指节处鼓起一个个肿包,红得发紫,边缘却泛着不健康的青白。冻疮似又严重了几分。和白生生的包子对比起来格外的狰狞可怖,只是他似乎没察觉,兀自出神。
“兄弟们,就是他!”
忽而,听到一声怒喝。
“就是这个小杂种,害死了阿弟!”
十几个男子气势汹汹地围了上来,个个衣衫褴褛,面带菜色,看着黎均平的眸子里头却是带着滔天的恨意。
面前的汤羹被踢翻,铁锅被踩碎,洁白的包子不知被谁踢开,在地上滚了几滚,沾上了脏污。
黎均平被推得一个趔趄,后背重重撞在老槐树上。
十几只手在他身上推搡,粗砺的石子砸在胳膊上,留下一个个红印,他却只是死死抿着唇,没哼出一声。
“作弊的小杂种!”有人啐了口唾沫在他脚边,“害得我们全都没了指望!你怎么不去死?你怎么不去死!”
“打死他!打死他!”
平儿被围在中间,像块被踢来踢去的破布。
有人扯他的头发,有人撕他的衣襟,粗话像冰雹似的砸在他脸上。不知是谁狠狠一脚踹在他膝弯,平儿踉跄着跪倒在地,膝盖磕在坚硬的石子路上,黎均平红肿的手紧紧攥着,指甲几乎嵌进掌心。可却紧紧的咬着,蜷缩着,嘴唇死死的抿着,自始至终,所有的声音都堵在了喉咙里,一声不吭。
:()将军,夫人又去给您的马接生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