休洛斯死死抿着唇。
肩颈处一大片都是肆意流淌的赤色虫纹,冲着白却散发着好闻的信息素,同时也舒缓了白却昏昏沉沉的一侧大脑。他们向来是互补相生的一对,哪怕休洛斯失去了所有的记忆,这一点也不会变。
不、怎么会。休洛斯摇着头,他不清楚自己的动作有什么含义,只觉得眼前一片朦胧,想要离开,腰却被一双白皙修长的手摁住动弹不得。
休洛斯根本没想到会是这样的——!
雄虫不都是群弱得要命的家伙吗!
……
不知道过了多久。
“休洛斯,你的教官没有教过你,跪有跪姿吗。”
白却凑到休洛斯眼前去,散发着香味的长发落在休洛斯面前,像是一段月光,让他打了个激灵,白却抓着休洛斯的下巴和他交换了一个吻。
雄虫的信息素让休洛斯短暂地恢复了气力,也听清了白却那句话。
“你胡说。”休洛斯胸膛起伏,咬着牙,浓密眉宇间隆起一道山丘。
“根本没教过这种!”
军事学校怎么可能教这些东西,他们教的都是怎么开轰炸机!
“诶、你之前可不是这样的啊。”白却轻轻地说,“你之前可是超级会的。”
超级会……?
休洛斯脸色瞬间爆红。
休洛斯根本记不起之前的记忆。只有零零星星的片段在脑海里无意识地闪过,似乎是这只雄虫在阳光下吃着一碗土豆泥,突然抬头冲自己露出笑容、又或者是他凑上来,在自己嘴唇上轻轻咬了一口,说——说了什么?
休洛斯捂住额头,他下意识地问白却:“你说了什么?”
白却帮他按揉着太阳穴,倒了一杯麦茶给他:“什么?”
休洛斯恍惚地摇摇头,他接过水,抬头看着白却,那银白的睫羽下,一双紫色眼睛安安静静地望来,像是天空中闪烁的某颗神秘的星星。
水忽然洒落在床单上。
“你……”休洛斯呼吸急促,才刚刚在雄虫信息素下平缓的脑袋开始抽疼了起来,他用力捂住头。
一只漂亮细长的手握了上来,缓缓将他死死绷起的五指分开,按了上去。
白色和蜜色的指尖相互交织,休洛斯的手指青筋暴起,压在上面的手熟稔地扣住它,指尖轻揉他的太阳穴。
“不要这么激动,告诉我怎么了。”
白却吻他的耳朵,声音听上去很懒散,身上那股香味却让休洛斯突然清醒了过来。
“……不,没有什么。”休洛斯转过头去,“是我的精神海不稳定。”
白却定定看了他一会儿,便召来一只宠物模样的章鱼,让它换了床单,自己则带着休洛斯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去。
白却重新给休洛斯倒了一杯麦茶,“稳稳心神。”
“……谢谢。”休洛斯下意识说,却又瞬间抬起头,不可置信这话是自己对别虫说出来的。
“不用谢。”
白却忍不住揉了揉他的黑发。
“很可爱。”他说。
“……什么?”
“你说谢谢的时候,”白却为他解释,“很可爱。”
“……”休洛斯原本平静下去的耳朵又红了,扭过头去,冷着脸道,“你到底在说什么。”
“诶,你怎么不对我的夸奖说谢谢了。”“谁要说了!”
休洛斯被白却发现耳朵红,由于过度恼羞成怒,一拳把坚硬的合金桌给锤碎了。
“……”
最后是休洛斯亲手收拾的残局。白却抱着章鱼,顺带淡淡地抱怨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