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种跨越层级的攻击,更像是一场刀尖上的舞蹈,成功与否全凭运气与时机,最多也只是为自己争取一线生机,或是找到逆转局势的契机,想要彻底压制宗师级,依旧是难如登天。
可张玉汝却在与晋升宗师后的白镜的两次交手中,都击败了对方,并且一次比一次下手狠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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若是说第一次交手,还有白镜初晋宗师、境界未稳,又因大意而给了张玉汝可乘之机的缘故,那么第二次交手,白镜已是严阵以待,将宗师级的力量催动到了极致,却依旧毫无还手之力,如同砧板上的鱼肉,被张玉汝以摧枯拉朽之势彻底碾压。
能做到这一点的张玉汝,自然不是仅仅掌握了一部分宗师级力量那么简单。
他体内潜藏的力量,早已超越了这种粗浅的层级划分,如同深海之下的暗流,看似平静无波,实则蕴藏着足以颠覆一切的恐怖能量。
在下定决心要以不惜一切代价杀掉白镜的那一刻,张玉汝的眼神里最后一丝犹豫也熄灭了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自毁般的决绝。
他抬手按在自己的心口,指尖那几不可见的能量忽然剧烈地跳动起来,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皮肉下挣脱出来。
他对自己动用了「刹那芳华」。
以燃烧生命本源为代价换取力量暴涨。
第一次催动时,骨骼发出细密的脆响,像是有无数根钢针在经脉里游走,伴随着撕裂般的剧痛,一股滚烫的能量从丹田涌向四肢百骸,猛烈的力量带来的是同样猛烈的痛苦。
但他没有停手,而是咬着牙,一次又一次地叠加「刹那芳华」的效果。
每一次催动,他的头发就更白一分,皮肤下的血管便突起一分,连呼吸都带着越来越浓重的血腥气。
他距离宗师的门槛本就不远,只需再沉淀些时日,或许便能自然而然地突破,可此刻,他选择了最惨烈的方式——以生命本源为薪柴,强行点燃力量的烈焰。
当第七次「刹那芳华」的光晕在他体内炸开时,那道横亘在大师与宗师之间的无形壁垒终于被硬生生撞碎,一股属于宗师级的威压如潮水般扩散开来,压得周围的冻土都微微下沉。
可这代价太过沉重。每一次力量的暴涨,都像在剜掉他一块血肉,生机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他眼角的皱纹里、从他枯瘦的指节间流逝。
他清楚地知道,这种依靠禁术得来的力量,不过是镜花水月,转瞬即逝。不惜一切代价换来的,若只是刹那间的芳华,那之前所有的牺牲都将变得毫无意义,这绝不是他想要的结果。
因此,在力量攀升至巅峰的瞬间,他同时燃烧本源催动了「永恒」。
墨色的能量从他脚下蔓延开来,如同一张巨大的网,将整片冰原都笼罩其中。
这「永恒」既是为了彻底封锁白镜,让对方如同困在琥珀里的虫豸,无论如何挣扎都无法逃离这片禁锢之地;更是为了将自己此刻的状态死死锁住——让那些依靠「刹那芳华」催发的力量不再流逝,让这刹那绽放的芳华,能在时间的长河里定格成永恒。
在「永恒」的光纹彻底稳定下来的那一刻,张玉汝感到体内奔腾的力量终于变得温顺。
他抬手时,指尖能引动更磅礴的能量,周身的威压也稳定在了宗师级的水准,再也没有了之前那种随时会溃散的虚浮感。
在「永恒」被解除之前,他完完全全可以被视作一名货真价实的宗师级能力者。
也正因如此,当两位宗师级能力者站在同一水准线上时,张玉汝对曾经的同门白镜展现出的碾压之势,虽然依旧带着令人胆寒的恐怖,却也终于有了可以被理解的缘由——毕竟,在相同的位阶下,他对力量的掌控、对招式的理解,本就远在白镜之上。
只不过这一切的代价,远比想象中更为恐怖。
张玉汝此刻那副老态龙钟的模样,绝非是为了引诱雷鸣上钩而刻意摆出的伪装,每一道皱纹里都刻着生命本源被疯狂透支的痕迹。
眼角的沟壑深得能夹住飘落的雪粒,手背的皮肤松垮地搭在骨头上,像挂在枯枝上的破布,连呼吸时胸口起伏的弧度都微弱得近乎看不见,仿佛下一秒就要彻底停滞。
「永恒」的光纹消散的瞬间,他体内那股强行拔高的宗师级力量便如退潮般散去,连带着最后一点支撑躯体的力气也抽离了。
宗师的位阶本就不是他凭自身根基站稳的,此刻失去禁术的加持,自然如镜花水月般破灭。
身体的衰老如同被松开闸门的洪水,以加倍的速度吞噬着他残存的生机——方才还能勉强挺直的脊背又弯了下去,比之前更甚,几乎要贴到膝盖;方才被力量暂时压下去的咳嗽声再次响起,每一声都带着呕血般的嘶哑,手帕捂在嘴边,再拿开时已染透了刺目的猩红。
他不是没有办法延缓这一切。
「颠倒」能逆转身体的衰朽,「永恒」能再次锁住此刻的状态,可指尖残留的本源灼烧感在时时刻刻提醒着他,那不过是饮鸩止渴。
就像用薄冰去堵奔涌的岩浆,暂时的平静之后,只会迎来更彻底的崩塌,到那时,连一丝挽回的余地都不会剩下。
可张玉汝的眼神里没有半分懊悔。
在白镜被囚禁的那百年里,他在时间的荒野里看过太多虚妄,也想通了太多执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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