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过了多久,当玄霜云珀的光芒黯淡了近三成时,白镜猛地睁开眼。
两道青白色的光束从他眼底射出,撞在对面的冰壁上,瞬间炸开一片冰花。他缓缓起身,活动了一下筋骨,骨骼摩擦时发出清脆的声响,带着一种冰裂般的独特韵律——宗师级的壁垒,破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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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镜握紧拳头,掌心的玄霜云珀还残留着最后一丝寒气。
“现在,到清算的时候了。”
他转身走向冰洞外,碎空镜已恢复大半威能,在他掌心旋转出淡淡的空间涟漪。
刚走出洞口,却见远处雪坡上站着一道熟悉的身影,正背着双手,似笑非笑地望着他。
张玉汝的声音穿过风雪传来,带着几分玩味:“怎么不继续跑了。”
白镜心头一紧,随即冷笑出声。
他抬手一挥,碎空镜瞬间扩大成一道空间裂隙,同时周身寒气暴涨,冰棱与霜刃在他身后凝聚成形:“蠢货!我不找你,你反倒来找死了!来得正好,省得我去找你!”
话音未落,他已带着漫天冰雾冲向张玉汝,而张玉汝也缓缓握紧了拳头,拳头上萦绕的不再是刚猛的力道,而是一层淡淡的、仿佛能颠倒万物的光晕。
风雪更狂了,将两道身影彻底吞没,只留下冰洞前那枚失去光泽的玄霜云珀残片,在积雪中静静躺着,像是在见证这场迟来的对决。
“刹那。”低沉的喝声在风雪中炸响,张玉汝拳锋汇聚的力量在刹那间凝为实质,空气被压缩得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。
十成力道毫无保留地砸向白镜的头顶,拳风未至,脚下的冰层已被震出蛛网般的裂纹,雪粒在拳劲的裹挟下化作尖锐的冰棱,朝着白镜周身飞射而去。面对这石破天惊的一拳,白镜竟未有丝毫躲闪。
他只是缓缓抬眼,周身萦绕的青白色寒气骤然凝聚,在头顶形成一层半寸厚的冰晶护罩,护罩表面流淌着玄霜云珀残留的能量纹路,泛着冷硬的光泽。他就那样静静地站着,目光落在张玉汝拳头上,仿佛在看一件无关紧要的物件。
换做从前,这一拳足以让白镜的头颅像碎裂的琉璃般炸开,脑浆混着碎骨溅满雪地。
可此刻,拳头与冰晶护罩碰撞的瞬间,并未传来预想中的骨骼碎裂声,反倒是一声沉闷的巨响,如同重锤砸在万年玄铁之上。
张玉汝只觉一股蛮横的反震力顺着拳锋涌来,指骨在刹那间传来钻心的疼痛,甚至能清晰听见指节“咔嚓”作响的细微裂痕。
他眉头微蹙,拳头上有「枯木逢春」的力量在瞬间流转,那些刚出现的裂纹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,连带着反震的麻木感都消退了大半。
“宗师?”张玉汝收回拳头,指尖轻轻摩挲着拳面,语气带着一丝疑问,眼底却已没了半分惊讶。
白镜周身那股凝实的气场,那层能硬抗他十成力道的冰晶护罩,无一不在昭示着对方的境界——宗师级,确凿无疑。
白镜缓缓挺直脊背,冰晶护罩在他身后化作一道冰翼,寒气随着他的呼吸在周身流转,带起细碎的冰雾:“一会儿,你想怎么死?”
他的声音裹着冰碴般的寒意,目光死死锁着张玉汝,试图从那张平静的脸上找到一丝波澜——惊恐、慌张、或是一丝悔意,任何一点情绪波动,都能让他积压的怨气得到些许宣泄。
可张玉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,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深不见底的寒水。白镜突破宗师的震撼,刚才那拳未建功的意外,似乎都未能在他脸上留下半分痕迹。
他甚至还微微偏了偏头,仿佛在打量一件寻常事物,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,比任何嘲讽都更让白镜心头火起。
“看来,你还没认清现在的局势。”白镜冰翼一振,周遭的积雪骤然升空,在他身侧凝结成数十柄冰矛,矛头泛着青白色的寒光,“过去是你追着我打,现在……该换我了。”
张玉汝终于动了动,他抬手掸了掸肩头的落雪,动作从容不迫:“那你就来试试看吧。”话音未落,他周身开始泛起淡淡的墨色光晕,那是「颠倒」之力初显的征兆,连周围飘落的雪花都开始违背重力,朝着天空倒飞而去。
冰矛破空的锐啸撕裂了凝滞的空气。白镜冰翼一振,数十柄冰矛便如离弦之箭般射向张玉汝,矛尖凝结的玄霜寒气尚未触体,已在雪地上犁出一道道深青色的痕迹。
与此同时,他身前突然浮现出数十面银镜,镜面反射着雪山的寒光,竟将冰矛的轨迹折射得变幻莫测——有的冰矛看似射向胸口,实则在镜面偏转下直取脚踝;有的明明朝着头颅而来,却在最后一刻折转方向,化作冰链缠向手腕。
张玉汝瞳孔微缩,造化之眼瞬间捕捉到所有冰矛的真实轨迹。他足尖点地,身形如柳絮般在冰矛缝隙中穿梭,可白镜的身影却在镜面间不断闪烁——前一秒还在三丈外凝聚冰锥,下一秒已借着空间裂隙出现在张玉汝身后,掌风裹着彻骨寒意拍向他的后心。
“砰!”张玉汝仓促间回身格挡,手臂与对方手掌碰撞的刹那,只觉一股寒气顺着经脉疯涌而上,半边身子瞬间僵麻。他借着反震之力后掠数丈,看着手臂上迅速蔓延的青黑色冰晶,眉头紧锁——白镜的体魄竟已强悍至此,这一掌的力道比先前何止强了数倍,若非枯木逢春及时运转,怕是整条手臂都要被冻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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