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军中的蓝彦琦,在京兆府的宋亦白,此刻都站在了贺遐的身边。
“皇后娘娘,你隐瞒陛下病情,假借圣意干涉朝政,意图陷害祺王,纵容前太子逃脱罪责,牝鸡司晨之心路人皆知。”宋亦白言辞犀利,直指皇后娘娘。
如此掷地有声的问责,只得皇后一声冷笑。
“你们好大的胆子!”自有忠心的奴才替皇后娘娘呵斥,“你们这是逼宫造反!是诛九族的死罪!”
贺遐也奉还一个冷笑。
“九族?我的九族可是包括娘娘的。”
说罢,贺遐不耐烦地皱起了眉头,“皇后娘娘,事到如今,口舌之争还有什么意义吗?”
皇后环视大内残局,义愤填膺道:“我身为皇后,让我向你这个乱臣贼子低头!绝不可能!”
不可能?
贺遐扬起一个轻蔑的笑,“那……这样呢?”
贺遐抬抬手,蓝彦琦就押了一个人上前。
虽形容憔悴,衣衫不整,脸庞消瘦,但依旧能一眼瞧出,此人,便是前太子贺遵。皇后娘娘唯一的亲生儿子!
贺遐缓缓拔刀,架在了贺遵的脖颈之上。
“皇后娘娘,退下吧。”
“退?”皇后的目光在贺遐与贺遵之间犹豫不决。若是退了,贺遐就真的不会与她母子二人清算吗?!
“母后,救我!救我——”
贺遐只不过稍稍用力,刀刃吹破了些皮肤,贺遵立刻扯着嗓子求救。
“闭嘴!”皇后咬了咬牙,一脸的怒其不争。“你是太子!面对乱臣贼子,应该怎么做我没教过你吗?!”
“母后的确是教过我,可是——”
“可是他早就不是太子了。”贺遐浮现出虚伪的悲悯之色,“曾经是一人之下呼风唤雨的太子殿下,一朝贬黜,便自怨自怜起来。皇后娘娘,他可有半分像你?”
皇后冷笑:“他若像我,岂容你放肆!”
贺遐忍不住为皇后鼓起掌来:“皇后娘娘说得对!毕竟皇后娘娘就没让先皇后在这一国之母的位置上坐得太久,就把她害死了。”
“哼,信口雌黄。”皇后矢口否认,“欲加之罪,你以为会有人信吗?!”
贺遐没有回答,只是加重了握刀的力气,成功让贺遵惨叫起来,仿佛皇后娘娘再不认下这罪名,他就要把贺遵一刀一刀给剐了!
皇后娘娘丝毫不退,只是紧绷的眉眼一刻都不曾离开贺遵,压抑的焦躁让她的额头沁满了汗珠。
“给我拿下!”
一道熟悉的声音,终于让皇后提着的一颗心放了下来,绽放出收敛的笑意。
“糟了!”言莫追拉着崔敏之后退,“是安乐侯的人马。”
崔敏之被言莫追挡住了视线,可纷至沓来的脚步与兵戎相接的声音接踵而至,很快,就听到了崔杰的慷慨之词。
“臣安乐侯崔杰,救驾来迟,请陛下恕罪!”
陛下……
哪里来的陛下?!
陛下早就被皇后控制了,内宫消息被封锁,甚至没有人知道陛下是否还活着!否则贺遐何必要这么着急逼宫?!
崔敏之与言莫追对看一眼,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惊惧之色。
皇后是故意的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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