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着第五队匈奴大舸靠岸,此时成功登陆的“统阿军”已过万数,紧跟这上万骁骑而来的还有近万陆军。
本处优势的“白袍军”与大魏边军,也随着敌军数量的持续增长而渐渐力不从心。
更要命的是,位于匈奴军船阵左翼的一列船队也在此时靠岸。
这是第六队登岸的匈奴军,其中足有三千骑军与五千陆军,而这八千人马的指挥者正是大单于麾下最精于统兵的壹隼,同行者则有叁隼与肆隼二将。
当这路人马正式登岸之后,南岸上势均力敌的战况也逐渐趋向了匈奴一方。
“傅潇就在那里。”
壹隼矛头直指乱军之中,盯着那统领“白袍军”穿梭于战场之中的一抹白影,冷冷道:“当日未能在京城击杀此人,始终是那一战的一大憾事。”
闻言,肆隼便是一声冷笑,当即拍马而出,自领一队人马直冲战场中央。
想当日,正是他与陆隼、捌隼三人潜入两军乱战的魏武大道之上,企图趁乱偷杀傅潇。
不料却凭空杀出一个夏逸,结果未杀成傅潇不说,反而折了一位能征善战的陆隼。
每当肆隼回忆起这一战,一种难言的耻辱便由心底生出。
这样的耻辱,只有鲜血才能洗去。
肆隼嘴角泛着一丝冷意,已准备用傅潇的血洗刷去当日的耻辱。
——如今那独眼贼不在,谁也救不了你!
肆隼的怒火如同一把利刃,既将他本人化作利刃,也将他身后的上千骁骑化作利刃,如刺豆腐般涌入纷乱的战局,势如破竹地杀到“白袍军”先锋所在之处。
巧的是,这支先锋部队的统领正是程春飞。
——是他?
程春飞注意到这支敌方彪军的时候,肆隼已在他三丈之外。
当他举起手中的长枪的时候,肆隼已一刀劈出——枪头落地,枪杆爆碎!
二人交手不过一合,程春飞已失去趁手兵器,但他竟好像全然不知这是一个自己完全无法战胜的对手——他不仅没有调头退避,反而不退反进,在狂吼声中亮出腰间的军刀,如一头杀红眼的斗犬般冲向肆隼。
肆隼却是看也不看他一眼,只是手中短矛急旋刺出——正中程春飞肩头!
接着,又是振臂一扬,便要将程春飞挑落马下。
岂料!
程春飞忽地暴喝一声,双手死死攥住矛杆,双腿也是牢牢夹住座下战马,居然誓死也不愿就此落败。
肆隼嘴角一抽,只觉得此景可笑,“蝼蚁,快些下马,或可捡回一条狗命!”
“下马?”
程春飞嘴角血沫不住喷出,双拳已然暴起青筋,面孔却因为痛楚而扭曲。
“下你亲娘!老子可没接到退兵的命令!”
对。
就是命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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傅潇下达的命令是死战不退,所以程春飞可以死,但绝不会退。